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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蓮兒,這裡發生什麼事了?”

在徐亞鏡的身後緊隨進來的菊兒揚起聲音打斷了徐亞鏡的思路。

站著的女孩就是蓮兒吧。一個下等的丫環卻有這麼好聽的名字,比菊兒的好聽多了。

“菊兒姑娘,是方丫頭,她犯了事,被廚娘罰她洗碗。”

蓮兒的聲音細細脆脆的,入耳倒是挺好聽。

“洗碗?連碗都不用的地方,還用得著洗碗嗎?”

徐亞鏡可不信這兩個人的一唱一搭。菊兒緊緊的跟著她不放就是怕她能看出端倪來。蓮兒的存在也不過是一種掩飾,又或者,就是一直在監視著洗碗的女孩吧。

徐亞鏡不看蓮兒也不理會菊兒,一步一步的走向了蹲在地上不斷的洗了一個又一個碗的女孩。

“你叫什麼名字?”徐亞鏡的運動鞋踩著地上髒水,站在了洗碗女孩的面前。

“你叫什麼名字?”徐亞鏡又問了一遍她。

女孩彷彿耳朵出了問題,什麼都聽不到似的,只顧著埋著頭刷著手上的東西,連停頓一下的動作也沒有。

“清兒姑娘,你別理她,她是傻的,上不了檯面,經常犯錯,又受了罰,所以才會在這裡洗碗。她除了洗碗,便什麼也不會幹,什麼也做不了了。”菊兒在徐亞鏡的身後有些焦急的說道。

“清兒姑娘,少爺不是在等著你上茶嗎?蓮兒已經燒好水泡好了茶,你快端去給少爺吧。”

徐亞鏡進來時,看到的是那個叫蓮兒的什麼也不做只呆站著,現在她才問了兩句話,再轉頭時蓮兒的手上已經捧著一個托盤,上面擺有一個冒著熱氣的茶壺。

這麼快就變出來了。

徐亞鏡用冷眼掃了她們兩人,然後迅速的回頭,蹲下,一把握住了洗碗女孩的雙手,將她的雙手從烏黑的水盆中提拽了出來。

“於紫,你是於紫嗎?”

徐亞鏡緊緊的盯著女孩的臉。隨著她把女孩的身子往上一提的動作,女孩被打斷了手中的事情之後,也不得不揚起了臉。

……

不是。

不是於紫。

臉上的五官不是於紫,眼中的神色也不是於紫的。

於紫是很驕傲,很高傲,很冷豔的。可是這個女孩,眼睛之中的色彩,卻是灰暗的,彷彿是沒有星星沒有月亮的夜晚,天上只有漆黑的一片。

徐亞鏡呆呆的看了女孩數秒。女孩被她拽著手,但是沒有掙扎,也沒有露出其他的表情。她的臉上死灰一片,整個人就如同是一隻任人擺佈的洋娃娃一般。

除了洗碗,她什麼也不會做。

一旦把她拽離了洗碗盆,她就失去所有的動作,如同一具死屍般僵硬。而一旦放手讓她回到了洗碗盆邊,她又會機械的,一遍又一遍的洗著手上的碗碟。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她,究竟是不是於紫?就連徐亞鏡,也分辨不出來了。

……

徐亞鏡捧著托盤,沿著菊兒指示過的道路往少爺的書房走去。

“清兒姑娘,我這賤身不能出現在少爺的面前,那我就在房裡等你了。”菊兒的心情很愉快,走過一間廂房時,主動要求離了徐亞鏡的身邊。

看著她就彷彿是完成了任務一樣得意洋洋的背影,徐亞鏡的心裡繞起了千頭萬緒。

廚房裡面的女孩,一定是有古怪的。

臉孔不是於紫,很簡單,一定是這裡的迷術將她的面貌改變了。或者是自己的眼睛被迷惑了,所以即使看到了於紫,也認不出她是於紫。

不能從表面上看,不能僅從臉皮上辨認自己的夥伴,這一點徐亞鏡是深深的清楚的。所以她一直在走心靈路線,在辨認的時候只看眼睛。

眼睛。

可是這回,卻恰恰是那雙眼睛讓她更看不清楚情況了。

為什麼被罰在廚房裡面洗碗的女孩會有那樣一雙死灰般的眼睛呢?那是一種完全的絕望了,徹底的放棄了自己之後才會有的神色。

如果,她是於紫的話,她是被什麼打擊了才會熄滅了自己眼睛中的明亮?

如果,她不是於紫的話,這個“府”又何必對她做這樣的一種殘忍殘酷的處罰。

徐亞鏡覺得,那女孩洗碗的事情,一定是已經進行了許久許久了,而且目前看來也沒有結束的徵兆,就好像她要那樣一直洗到世界的盡頭。這種處罰,比之菊兒的受刑,要更殘忍和可怕。菊兒手指斷了卻不會感覺到痛。可是,那個洗碗的處罰,就算是鬼,恐怕也是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