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麼,每回來寶送來的訊息,我都會親手交給女郎。後來我才慢慢地悟了過來,原來女郎是在打聽當年先郎主的事情,女郎是發現了先郎主是被……被人害死的。”
“就這些麼?”秦素問道,面上掛著一絲淺笑。
郭嫗伏身於地,頭也不敢抬地道:“是……是的,六娘子。”
秦素“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郭嫗這是在迫著叔母對來寶動手麼?我怎麼聽說,你私下裡還開了個紙墨鋪子,據說叫什麼松煙齋,有沒有這回事兒?”
郭嫗摳住地面的手,一下子緊緊蜷了起來。
“這個……這個……”她支支吾吾地說道,雖然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她的遲疑或者說是驚疑,卻是顯而易見的。
秦素泰然端坐,明亮的眸子凝向了一旁的秦彥雅。
秦彥雅的坐姿堪稱優美,連頭髮絲都不曾動一下,唯滿面冷然,
雖然她一個字沒說,可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陰冷氣息,卻似是仍舊能夠影響到郭嫗。
郭嫗的身子明顯地戰慄了幾下。
第582章 漸揭曉
秦素見狀,無奈地嘆了口氣,拖長了聲音道:“看起來,嫗這是不想說實話了,既如此,那我就將來寶……”
“我說,我說!六娘子且慢,我說……我說……”一聽秦素提起來寶,郭嫗便再也顧不得旁的了,顫著聲音開了口,有些語無倫次地道:“是這樣的,松煙齋是我……哦不……不對,不是我,是大娘子……就是……是女郎……是女郎以我的名義開的一家鋪子,大概是四、五年前就開了的。那時候,因大夫人給了女郎一些銀,又教了女郎打理產業出息的法子,女郎那時候年紀小,一時好玩,就拉著大郎君……郎君一起湊了一百銀,在平城開了個小鋪子。”
原來如此。
原來這還是秦彥雅與秦彥端這對親生兄妹一起開的鋪子,這段掌故,秦素並不盡知,如今也算是解了惑。
郭嫗此時已是完全放棄了抵抗,吞了口唾沫,又顫聲道:“一開始,女郎開這鋪子只是好玩兒,也時常來鋪子裡走動一番,權當多了個散心的地方。因這件事是女郎私下裡做的,便連大夫人都被蒙在了鼓裡。三年前,女郎因打聽到了先郎主的死因,便不大往松煙齋去了,只叫我有空過去看看。再後來,女郎又與左家女郎交好,暗中對那個左四娘很是照拂,又順帶結識了姑太太身邊的華嫗。往後沒多久,松煙齋便開始每隔一個月都會給華嫗二兩銀。華嫗留一半兒,剩下的一半兒,便由華嫗交給貝錦家裡用度。”
鍾氏面色鐵青,握布巾的手幾乎變了形。
事實上,除了鎮定如恆的秦彥柏以及諸事從不形於色的秦彥棠外,西院諸人就沒一個臉色好看的。
秦彥昭才恢復了一些的面色,此時重又變得蒼白了起來。
郭嫗提及的左四娘等人,讓他又想起了守制期間發生的那些事。
而鍾氏顯然也是想到了這一點,才會如此動怒。
“還有什麼?”鍾氏冷聲問郭嫗道,陰厲的眸光卻拋向了秦彥雅,“你還做了什麼,還不快快招來?”
這句話看似問的是郭嫗,其實卻是對秦彥雅的質問。
秦彥雅端然不動,面色冷寂。
如果不是她的眼睛還睜著的話,秦素都要以為她是不是也像太夫人那樣老僧入定了。
郭嫗被鍾氏的問話聲嚇得一抖,忙又續道:“除了給貝錦送銀之外,女郎最常做的,就是透過鬆煙齋給貝錦家裡遞訊息,一應吩咐都是寫在字條兒上,由我帶去松煙齋,再由松煙齋轉給貝錦家裡人的。”說到這裡她像是想起了什麼,忙又道:“哦對了,我還想起來一件事兒,便在前年冬天,女郎有一天突然叫我送信,還說事情很緊急。我記得很清楚,那天是六娘子回府後第一次跟著東院兩位夫人去德暉堂請安,當時貝錦因要回家照顧阿母,已經好些日子沒回府了。女郎當時還說過,六娘子初次回府便做了件大事,攪亂了她的計劃,她只能趕快把貝錦找回來收拾殘局。”
秦素瞭然地點了點頭。
彼時她才回秦府,人單勢孤,手頭上幾乎沒有可用之人,只能劍走偏鋒,在德暉堂大放了一通厥詞,最終令東、西兩院進行了一次大搜檢,而就在那次搜檢中,左四娘私下寫給秦彥昭的信件、秦彥昭那首大不孝的詩,以及秦彥昭身邊有問題的小廝阿志等等,都被鍾氏給挖了出來。
此事的幕後主使者,原來也是秦彥雅。
看起來,三郎秦彥柏與三娘秦彥梨,這兄妹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