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子,打算著先作勢問上一聲。
誰想,她嘴巴還沒張開,迎頭便撞上了兩個拿著火把的侍衛,那侍衛手裡的火把直照上臉來,晃得人眼睛都快花了。
周嫗心中大怒,正想著這些侍衛怎麼這般無禮,不想那兩個侍衛一看見她,俱是眼睛一亮,其中一人上前便抓住了她的胳膊一扭一擰,便將她的雙手反剪了過去,同時還興奮地大叫“抓到了,在這裡!”
曾嫗吃痛,想要掙扎卻發現根本掙不動,那侍衛扭著她便往前走,她頓時大驚失色。
這些人抓她做什麼?他們不應該是去衝撞杜十七的嗎?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她不由慌了神,一面奮力掙扎一面大聲喝斥:“你們瘋了嗎?我是十七娘的管事嫗,我是夫……”話未說完,她的後頸處猛然傳來了一陣劇痛。
那一剎,曾嫗只覺得後頸像是被人斬斷了一般,一肚子的話也全都卡在了喉嚨裡。她喉間“格格”響了兩聲,便兩眼一翻,昏倒在地。
“老賤奴!”一個侍衛朝地上啐了一口,拿腳在她身上踢了踢,又衝另一頭叫道:“人在這裡,已經打暈了。”
另一個侍衛便埋怨地道:“你這下手恁狠了,不過是個老婦而已,哪裡就能跑了?如今倒要累得我們拖著走。”
兩個人一行說話,一行便將曾嫗半拖了起來,就這樣一路拖行到了階前,一路上兩人根本就不看路,任由曾嫗的腦袋撞地廊柱上、欄杆邊,沒一會便頭破血流,那刺目的鮮血直灑了她一臉。
“天哪!”正房門前的廊簷下,一個嬌弱文秀的少女見此情形,不由自主輕呼了一聲,便抬手捂住了眼睛,雪白纖細的手腕露在燭光下,有一種格外的纖弱。
這少女自是杜十七。
她比曾嫗出來得晚了一步,出門便見滿院子明晃晃的火把,直照得人眼睛發花,而曾嫗被人打倒拖走、滿臉是血的情形,她自是瞧了個清清楚楚。
彩萱面色蒼白地上前攙住了她,讓她依著自己的身體站好,一面又將視線投向死狗一樣被人拖著走的曾嫗,一雙眼睛在火把的映照下幽深如海。
依著彩萱站了好一會,杜十七才終於將手從眼前拿開,卻見曾嫗已經被那些侍衛裝進了一口很大的麻袋裡,由兩個侍衛抬著,正往院門處行去。
“且……且慢!”少女嬌怯怯的語聲裡帶著一絲顫抖,聽來格外惹人憐惜,而她纖細的身軀卻又挺得筆直,面容端肅,說不出地莊重:“她……嫗……怎麼了?你們拿住她……作甚?”
突然闖進女郎的院子裡拿人,於情於理這都很過分,杜十七身為主人自是必須過問一聲,否則也太失士族女子的尊嚴了。
那些侍衛倒是頗為守禮,並不四處亂跑,更沒有人到處亂看,一望而知便是訓練有素的。而一個頭領模樣的人這時便越眾而出,向杜十七行禮道:“見過女郎,我等失禮了,因事發突然,這才驚動了女郎,請女郎勿怪。”
杜十七看了看他,面色便緩和了幾分。
這首領模樣的人乃是上京杜府的侍衛長,名叫韓成棟,是杜驍騎很信任的人,特賜了他三字名。平素他專門護衛杜家的幾位小主人,有幾次杜十七出門赴宴,也是由他帶人隨行護衛的。
“原來是韓首領。”杜十七的面色仍舊很蒼白,語聲平靜了許多,“既是您到此處,想必事出有因,卻不知嫗……她到底出了何事?為何你們要拿了她走?我是她的主子,還請韓首領據實相告。”
韓成棟不比旁人,杜十七對他的態度自是多了一分尊敬。
見她態度和緩,韓成棟倒也覺得她很識趣,便乾脆地道:“好教女郎知曉,曾嫗犯下了偷盜大罪,須得嚴懲。我等此番是奉二郎君之命前來。之前郎主便曾交代,府中事務以二郎君之言為準,我等亦必須聽命於二郎君。”
說到這裡他回身向裝著曾嫗的麻袋一指,道:“這老賊奴偷盜了貴重之物,二郎君要親自處置她。女郎且安心,我們並不會亂翻,只要拿了這老賊的人再細細搜了她的屋子,待搜出贓物後,我等自會離開。”說著他又回頭吩咐:“大家夥兒仔細著些,這賊老嫗是個慣偷,屋裡的東西絕不會少,你們小心搜著,莫要看走了眼。”
“是,首領。”眾侍衛轟然應聲,便有數人去了曾嫗的屋子,其餘人等則抬著麻袋退了下去。
第400章 人已逝
院子裡的人少了一些,然而火把卻仍舊映得四周一片明亮,在這耀眼的紅光裡,杜十七的臉色顯現出了一種病態的紅暈。
她腰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