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你喚醒,是麼?”
阿葵沒說話,眼睛裡卻閃過了疑問。
“很簡單,你今日喝的水裡,有我下的藥。”秦素說道,平平淡淡的語聲,像是在說今日天氣真好一般,平淡無奇。
阿葵悚然地看著秦素,眼睛睜到了最大,連嘴巴也微微張開了。
下藥?
女郎居然說給她下了藥?
是她的耳朵出了毛病,還是女郎變了?這話聽在耳中,硬是叫人無法反應得過來。
她心中念頭飛轉,身子卻僵得如同被凍住了一般,連眨眼幾乎都忘了。
秦素淺淺一笑,手裡的剪刀動了動,漫聲道:“如此,閒話少敘,咱們說正事罷。”停了停,含笑輕問:“我三兄,近來可好?”
阿葵臉上的血色,在這一瞬間盡皆褪去。
她呆呆地看著秦素,整張臉白得像紙,那漆黑的眼珠一動不動,如同僵死了一般。
秦素抬手理了理髮鬢,冷冽的眸光如寒冰,凍得人心底發涼:“郎君溫潤,女心慕之。阿葵,你待我三兄,可真是不薄。”
寥寥數語,卻令阿葵的面色由白轉青,復又變灰。
秦素冷眼看著,說不出心底是何情緒。
阿葵——秦彥柏的貼身使女,溫柔懂事,沉穩端莊。
此,皆前世之事。
此刻,看著她灰敗的面色,秦素的眸中,終是有了一絲譏意。
在她的記憶中,這位聰明穩重的使女,可從不曾有過這樣難看的面色。
當衣衫不整的錦繡被人從秦彥直的書房裡拉出來時,阿葵的面色可是既鎮靜,又帶了幾分憐憫的。
彼時,阿葵並非秦素的使女,而是秦彥樸的使女,她與另外幾個女郎的使女一起,立在人群的背後,事不關己,遠遠旁觀,那精緻而細膩的眉眼間,是一派沉穩與安詳。
比秦素這個庶女可強多了。
秦素那時可是又羞又氣,險些便要衝上去打錦繡的。
錦繡是她的大使女,卻因不憤嫁予田莊某管事續絃,便妄圖勾引秦彥直,卻被人撞了個正著。秦素身為她的主人,彼時的心境可想而知,也算丟了個大臉。
當然,最慘的還是秦彥直。
身為西院郎君,又是鍾氏所出的嫡次子,卻在重喪期間與東院外室女的使女纏雜不清,無論當事的二人承認與否,秦彥直有違禮制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