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幽若有所思地看著那盆香雪蘭,“去把之前伺候母親的婢女找過來。”
婢女被找了過來,戰戰兢兢地走到了冷幽面前,她垂著腦袋俯身道:“見過姑娘。”
除了韓亦玲那般明目張膽地叫她王妃以外,其他的下人都是喚她姑娘,畢竟她還沒有真正地加進王府,但他們從心裡已經認定了這個王妃。而不像韓亦玲那般,雖是嘴上叫著王妃,但心中卻是嫉恨得很。
冷幽折下香雪蘭的一片花瓣,頭也不抬地問:“你可知道這香雪蘭是誰放在這的?”
“回姑娘,這是先前韓姑娘送給夫人的,據說是給夫人安眠的。”婢女垂著腦袋答道。
這個答案在冷幽的意料之中,她繼續問道:“她最後一次來找夫人的時候,窗戶可是開著的?”
婢女蹙著眉頭仔細地想著,片刻才點了點頭,“有,是韓姑娘開的,她來見夫人,但夫人不見她,她說了一會話,就說窗戶關著不好會很悶,於是便開啟了窗戶,又哀求夫人讓她進去,之後王爺和您就來了。”
冷幽的唇角溢位一抹冷笑,果然啊······
見冷幽這樣的表情,雷齊不由地擰著眉心,難不成就這樣就能找出兇手?
風絕寒的目光落在那盆香雪蘭上,“幽可是找出兇手了?”
冷幽纖細的食指輕輕抹過香雪蘭的花瓣,隨即湊到風絕寒的鼻尖,“你聞聞看。”
風絕寒不解地看著她,隨即仔細地聞了聞,他蹙了蹙眉,這是香雪蘭的香味,沒什麼不妥。然而他知道幽不會無緣無故讓他聞,於是他再次聞了一下,霍地眸光冷冷地一閃,陰沉著臉道:“豈有此理,原來如此。”
他是何等聰明的人,聯想起冷幽剛剛所問的一切,再加上他方才第二次聞到的香味就可明白一切。香雪蘭的香味濃郁,第一次聞的時候根本聞不出什麼,然而再次仔細聞,就可察覺到一股淡淡的百合花香。
韓亦玲藉助這裡的風向,在他們來之前將百合花粉灑在香雪蘭上,由於香雪蘭的花香濃郁,因為很快就將百合花香給覆蓋了過去,然而在這個廂房,清風是往裡吹,因此百合花粉便隨著風的方向吹進了廂房,從而讓月筱儀過敏身亡。
風絕寒緊緊地握住拳頭,好精密的心思,好陰險的計謀,既然用這種方法讓他的母親死亡,他不會放過韓亦玲的,絕對不會。
“就只有這盆香雪蘭她是絕不會承認的,我們必須找到更多的證據。”冷幽伸手牽住他的手,讓他緊緊握拳的手緩緩鬆開,風絕寒壓下了心中的怒意,對著她溫柔一笑。
一旁的雷齊心中不由地佩服了起來,不過是一盆香雪蘭,這個女子竟然就能夠得知這麼多東西,怪不得他們的家主對她死心塌地。
冷幽再次望向那婢女,道:“你可知道她的香雪蘭是從何而來?”
婢女搖了搖頭,冷幽又問:“她最近出門過幾次?出去的時間是多久?”
婢女思忖了一下,答道:“只有一次,因為韓姑娘懷有身孕,通常都是院子裡安胎,唯獨那次出去,但不過一刻鐘就回來了,也就是那時候帶了香雪蘭回來。”
他們這些下人平日裡都會私下嚼嚼舌根,特別是對這個懷著身子的韓姑娘尤為關注,因為他們都知道她的作息時間等。
冷幽牽起了一抹笑容,“去把最近的花匠叫過來。”
婢女應了聲,“是。”隨即走了出去。
不過一刻鐘,一個老者跟著婢女走了回來,他望向兩人,心臟不由地砰砰直跳,他從未見過如此的貴人,難免有些緊張。
“最近可有人向你買香雪蘭?”冷幽打量了他幾眼,那憨厚老實的模樣便知道他是可信的。
“有,來了一懷著身子的姑娘要了回去。”老者猛地點了點頭,來買花的姑娘不少,但還是第一次見一個懷孕的姑娘來。
“可還買了其他東西?”
老者思忖了一下,便道:“還有一包百合花粉。”他當初就納悶,這姑娘要百合花粉做什麼,但那姑娘卻只是冷冷地看他一眼。
聞言,風絕寒的眸中怒火在翻湧,冷幽握了握他的手,示意他不要衝動,隨即她進屋取來筆墨紙硯,迅速地畫了一張畫像舀出來給那老者看,“可是這個姑娘?”
雷齊的眸中一抹詫異劃過,沒想到她的畫工造詣如此之高,不過片刻時間就能將畫像畫得栩栩如生。
老者眸光一亮,點頭道:“是,就是這個姑娘。”
“我不會放過她的。”風絕寒沉著臉,冷聲丟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