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感覺就像今晚飯桌上,不,從那個叫鮑離的來了之後,喬子涵對自己就完全忽視了。
這兩種感覺太像了。
明明才認識不到一禮拜的陌生人,怎麼就能和大哥給自己的感覺一樣呢。
鮑離晚上要回公司給訂的賓館,喬子涵送他出來的時候就看到杜航坐在小區門口的石階上,抱著膝蓋,眼睛垂著看地面。
已經是深秋了,雖然白天不太冷,但是晚上更深露重,杜航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外套。
鮑離已經出聲了:“先生,你不冷嗎?”
杜航迷離著眼睛看過來,看到喬子涵的時候眼睛睜大了點,又看到旁邊的鮑離:“你……送他走?“
喬子涵說:“是啊,他要回去賓館了。你在這幹什麼,不怕凍感冒了?”
聽到前半句的時候,杜航略有點失望,聽完後半句又覺得沒那麼失望,心情矛盾的杜航揉了揉有點麻的小腿站了起來,對另兩人點了點頭,往回走了。
看他走遠,鮑離說:“你這小房客不是……”指了指腦子,“這有問題吧?”
喬子涵踢了他一腳:“胡說八道什麼!家裡有點事,他哥哥剛去世,估計是傷心過度。”
鮑離略有歉意的說:“難怪,早知道下午不跟他打架了。”
喬子涵:“你們打架?為什麼?”
鮑離把下午杜航把自己當成賊硬要扭送派出所自己奮起抵抗的故事添油加醋的講了講。油和醋自然是杜航如何兇狠自己如何柔弱最終自己被暴揍一頓的成分。
講完之後眨巴著眼睛做可憐狀等著喬子涵安慰自己,像足了等著哄的小哈巴狗。
可惜他比喬子涵高了半個頭,低著腦袋居高臨下的樣子無論如何也無法喚起喬子涵的同情心,喬子涵冷淡的說:“計程車來了,走吧你。”
鮑離一臉心碎的表情坐上計程車,絕塵而去。
送走鮑離回到家,杜航的房門緊閉,燈也關了。喬子涵站在他門口想了想,最終沒有敲門,也回房睡去了。
杜航聽到喬子涵開鎖進門,在自己門口站了一會又走掉的聲音,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有點失落但有有點急切的盼望。
在這種微妙的情緒裡中,杜航睡著了,又做夢了。
但是這次夢裡仍然是相同的場景,連桌上的菜式都沒有變化,相同的槍擊,大哥死了。
然後自己站起來走到大哥旁邊看著大哥,一臉的震驚。
大哥太陽穴的傷口沒有了,眉眼也慢慢發生了變化,然後睜開了眼睛,看著自己微笑。
那張臉,不是大哥,是……喬子涵。
一連幾天,喬子涵發現杜航很詭異。
首先是看自己的眼神,帶著點說不出的可憐,偶爾還會露出撒嬌的神態,還有那麼點……敬愛?
其次是對自己的稱呼,以前是連名帶姓的叫,或者直接叫“小房東”,可是突然不這麼叫了,自己變成了“喬哥”?
喬子涵反思了下自己的行為,覺得沒什麼不對勁的,飯也按時按點的做,而且三天之內絕不重樣,色香味俱全沒有失了水準,到底為什麼呢,百思不得其解。
和百忙之中撥冗接見自己的鮑離談起此事,鮑離思考了下,非常嚴肅的說:“喬子,恭喜你,他把你當他大哥的替身了。”
喬子涵一聽一想,覺得好像是這麼回事,想著他也挺可憐的,父母雙亡,就一個哥哥還沒了,以後就由著他吧,反正自己也沒什麼損失。
鮑離繼續嚴肅的說:“喬子,你知道杜航的真實身份嗎?”
抱大腿(上)
喬子涵大驚:“難道他真的是通緝犯?’
鮑離絕倒:“什麼真的是通緝犯?!“
喬子涵驚疑不定:“我就說那麼小哪兒來那麼多錢,是搶了銀行還是劫了道?他哥是不是跟他一起辦的這事兒,為了救他斷後才死的?”
鮑離僵硬的愣了好大一會,才說:“喬子啊,你這想象力真是太……豐富了。”
喬子涵疑問:“不是通緝犯?”
鮑離說:“遠航你知道嗎?”
喬子涵答道:“當然知道!”
鮑離又問:“那遠航的前CEO杜遠,知道嗎?“
喬子涵想了想,說:“在同事買的雜誌上看到過,啊……對,他被人刺殺了。”
鮑離黑線:“是啊,杜航的哥哥死了。”
喬子涵這時才算進入了狀況:“原來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