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押司的刀筆小吏手中。”
聽他這番剖心剃骨似的犀利之詞,韓德功頓時目瞪口呆。
他太瞭解這個舅舅了。一生壯懷激烈、率性而為,視金錢權位如糞土,棄之若弊屣。當年放著三品武職的總兵職位不做卻去造滿清的反。總兵官,幾乎是半個省的兵權啊!放別人還不擠破了腦殼去搶?他倒好,造反去也;提著腦袋好不容易推翻了滿清,作為**政府要員卻處處看不慣當今政府所為,以至於憤然辭去高位回鄉隱居;門生故吏遍天下卻從不兜攬,誰到門上來拜訪他都不給好臉子,要是帶著禮物來就更難堪了,一根線都不讓帶進門來。口口聲聲那是民脂民膏,吃了用了怕做噩夢,弄得甘青兩省的官員見了他都躲著走。不過,說起來誰都敬佩他,說他這是率性而為,頗有漢唐俠義之風。
因此,他這樣說話也就很好理解了,舅父大人實際上是看不上宋江個人的人品,並非否定梁山好漢。不過細細想來,宋江也確實有點工於心計。
想到這裡,韓德功嘿嘿一笑,狡辯道:“舅舅此言不差,但當時的情形也還有值得商榷之處。”
“什麼值得商榷之處?藉口!”沈老爺子依然一副不屑一顧的神態。
“當時大宋的北方邊界上,遼、金兩國大兵壓境,虎視眈眈、屢犯中原,朝廷已有招安梁山之意。”
“那又如何?”
“朝廷不能兩線作戰,攘外必先安內,招安梁山好漢用之於抗金抗遼豈不是一條上上之策,對誰都有好處。”
“不過是借刀殺人而已。”
“誰都知道這是在借刀殺人,我不信梁山好漢看不出來?為什麼就接受招安了呢?”
“還不是宋江盧俊義等一干人巧言令色,連哄帶騙的結果。”
“不,絕不是這樣的!”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