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花粒棒便放開膽子瞄上了櫃檯賬房的老劉頭。就在他大張旗鼓地準備一鼓作氣拿下櫃檯控制權時,半年多沒到前堂來過的老闆娘荇兒冷不丁出現在他面前。
“掌櫃的不在家,還有我在嘛。”荇兒黑��}的眸子盯著花粒棒。“這店裡誰是東家?你憑什麼不讓老劉頭在櫃上幹?不讓他幹,你會寫寫算算?還有,你們誰又會做那些流水細目?”
到底是當年草臺班子的當家花旦,行腔吐字斬釘截鐵,一連串的反詰撅得花粒棒張口結舌無言以對,他只有一口一口嚥著唾沫,粗大的喉結在脖子上尷尬地滾來滾去,恨不能找條地縫子鑽進去。
他想耍大牌當場甩屁股走人,可他挪不動步。
半年來在採買上貪的昧心錢已遠遠高於馬大胖子許諾給他的工錢,怎能輕易撒手讓給別人?再者說了,自己苦熬血熬為一品香掙了多少銀錢!自己甩手走人,豈不便宜了這一竿子笨鱉?再看看老闆娘,語氣上雖然怒氣衝衝的,可臉上依然還是那幅風情萬種的浪勁兒,聲音裡順便還捎帶出丁點兒的嗲勁兒。
荇兒天生的那種嗲騷神情無異於一帖*蝕骨膏藥,緊緊地扒在色狼花粒棒的心尖尖上。短短一刻,他心裡的怨忿之氣便化為烏有,眼睛一遍遍在荇兒胸上腰上逡巡,幾乎忘了發生在眼前的難堪和不爽。
操媽媽的——打是親、罵是愛,英雄難過美人關。不受苦中苦,難做人上人,今天這口氣老子權當一口唾沫嚥下了,總有一天老子要把你和簪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