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此奇恥大辱.自無顏再見天下英雄,縱是朱兄手下留情,不肯要我的命,我也會自求了斷,一條命抵我剛才開罪過失,總夠了吧?”
說完話,右掌突然一翻猛向自己“天靈穴”上擊去。
朱白衣左手一揚.抓住了夢寰右腕,兩道清澈如水的眼神,脈脈含情.盯在他臉上微笑。他身上陣陣甜香,仍然是那樣令人慾醉,可是楊夢寰此刻已無心領受,看著也盈盈笑意,更是怒火高燒.閉上了兩隻眼怒道:“朱尼如還有什麼高明辦法懲治我,楊夢寰閉目以待就是。”
朱白衣緩緩鬆開了夢寰雙手,輕輕一聲嘆息,附在他耳邊說道:“你細心的看看我踏在地上的腳印.照著練習兩遍.以你悟性不難領會。以後只要再用心練習,一兩個月即可有成。記著,蛇走鷹翻,魚邀兔脫,五行生剋.易強為弱,縱讓強敵環攻,也不難脫出圍困,五行迷蹤步,妙在純熟快速,你,你……不恨我了吧!”
楊夢寰只覺臉上一涼,睜開眼但見青衣飄飄,朱白衣已到了幾十大外,遙見他回過頭白絹一揚。人如電光閃動,兩起兩落蹤影已杳。
楊夢寰呆了一陣,伸手摸摸臉上一片水珠,心想必是朱自衣滴下的淚水.就是一跺腳,仰天嘆道:“楊夢寰啊,楊夢寰!你怎麼這樣湖塗,難怪別人傷透心了!”
說完話,兩眼中簌簌淚下。這一下,楊夢寰也是真傷了心,呆立望天,淚水滾滾,好一陣工夫,才擦乾臉上淚痕,細看停身處三尺方國內,果然有五個半寸多深的清晰腳印。立時遵照朱衣所囑,描痕踏邊,練起五行迷蹤步來。一口氣練習到日正當午,少說點總有一千多遍.才停下來休息。
說他是休息,其實還是用心揣摩,想出一點訣竅,立時又開始練習。想想練練,整整練習了一天,果然被他領悟不少妙用。直到紅日西沉,他才把五個腳印平好,帶著滿身倦意,回到客棧。
進了饒州城,已經是萬家燈火.他折騰了一天一夜沒有睡覺,又加上一天沒有吃飯,縱是一身功夫.也感到體力不支。到客棧,只覺睏倦異常.勉強振作起精神.跑到師叔房中,只風慧真子盤坐床上.閉目養神,童淑貞和霞琳全都不見。夢寰走近榻前.拜伏地上.道:
“師叔.你身體可覺著好些嗎?”
慧真子睜開眼,嘆口氣道:“我已不礙事了,其中經過,已聽你師妹說過大概,你怎麼這樣晚才回來呢?琳兒上午出去找你,現在還沒有回來,我叫淑貞出去找她,兩個時辰了也沒有見回來。”
楊夢寰聽得心頭一震.倦意頓消急道:“那我就去找她兩人回來。”
說話間,童淑貞正好進門,夢寰不待師叔開口就搶先問道:“童師組可見著沈師妹嗎?
”
童淑貞搖搖頭,嘆道:“饒州附近我都找遍了卻是找不著她、聽人說沈師妹出的南門,我一口氣追出七八里路.就再問不出地的去處了。”
楊夢寰急得一跺腳.道:“她什麼都不懂,一個人如何能走得路,童師姊請侍候師叔.我就去追她回來!”
童淑貞看夢寰焦急神情中隱現倦容.略一沉吟,道:“沈師妹天真浪漫.一個人實在容易遇上危險。你從昨夜到今天恐怕就沒有好好休息過,不如你留在店裡.我去找她?”
楊夢寰搖搖頭道:“我還不要緊,再說三師叔尚未完全復元.還得師姊伺候,還是我去吧!”
慧真子一臉慈和,望著夢寰笑道:“琳兒心地純善.井不是全個懂事.我想她絕不會跑得太遠,也許再等一會.她就會回來.我剛才試行運氣,已覺得好了不少,如果那姓朱的朋友說的不錯.這一兩天內我可以完全復元.你就是去找琳兒,也先吃點東西再去.今晚你必須回來,因為琳兒要是真的出了差錯,事情就不簡單.等明天她要是還不回來,我們再一起去找她。”
楊夢寰本來有許多話要對慧真子說.但他此刻一心惦念著霞琳安危.慧真子既未深究,也就樂得不再多說,胡亂叫些東西吃吃,立時回房間上長劍,離開客棧,向南追去。
第七回野道搏殺
夜色沉沉,路上行人絕跡,楊夢寰心急如焚,一口氣追出去七八里路,哪裡有沈霞琳的影子。
楊夢寰停住步,抬頭深深吸一口氣,定定神,心裡暗想:我這樣盲目追尋,哪裡能找得著她?這時候,他感到由夜色中傳來一陣得得蹄聲。不大工夫,隱見官道對面急馳來兩匹快馬,楊夢寰正值六神無主當兒,難免作僥倖之想,暗想:這兩人從對面而來,也許遇見過霞琳,不妨借問一聲。
他心裡剛剛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