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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朱白衣噗味一笑,道:“你的嘴很甜,不過,只叫幾聲姊姊有什麼用?我問你,你現在和我一起去看你師妹?”

夢寰被朱白衣說得臉上一熱,答道:“我目前病勢很重,恐怕走不得路。”

這確實是一件麻煩事,大白鶴玄玉又在守護著霞琳,朱白衣想了一陣,無限扭泥他說道:“那讓我揹著你走,好嗎?”

說著話,一隻軟綿的玉掌,已輕按在夢寰額角,只覺他頭上熱度甚高,不禁嘆息一聲,又道:“你當真是病得不輕!”

夢寰猶豫著道:“姊姊揹著我走,那恐怕不大方便?”

朱白衣一陣羞澀泛上心頭,呆了良久,說不出話來,她已在楊夢寰面前露了真相,以自己清白身兒,揹著一個年齡相若的男人走路,的確有點兒不大像話,這是一件很微妙的事情,如果楊夢寰毫無猶豫,就讓朱白衣揹著走了,事情也就很平凡,偏是他那麼自作聰明的兩句話使朱白衣感到無限羞愧。

楊夢寰久久不聞朱白衣說話,心裡有點發起急來,琢磨剛才兩句話,確實大傷人心,不禁嘆口氣,道:“姊姊,你怎麼不說話呢?是不是我剛才說的話,傷了你的心?”

朱白衣勉強一笑,幽幽答道:“嗯!你知道傷了我的心嗎!人家好心好意要帶你去見你師妹,你倒是滿口道學正經起來!難道說我就下賤?”說著話,突然一陣委屈傷心,淚珠兒奪眶而出。

楊夢寰感受到幾滴水珠淋在臉上一涼,警覺到事態嚴重,心裡一慌,急聲辯道:

“姊姊,我雖說錯了話,但實是無心之過,難道你就真的恨上我了?”說著話,他也急得星目中湧出淚水。

朱白衣內功超絕,眼神如電,雖以夜暗之中,楊夢寰一舉一動,仍難以逃出過翦水雙瞳,看夢寰一副誠懇的情態,突感心中一甜,破涕笑道:“你急什麼嗎,誰說我心裡恨上你了?”夢寰嚷道:“那你為什麼要流淚呢?”朱白衣從懷中掏出一塊手帕替夢寰擦試著淚水,笑道:“人家傷心才落淚,可是你又為什麼哭呢?”

夢寰一時間想不出適當措詞答言,甚感為難,突然一伸腿,觸到了地上寶劍,心頭一動,想起了剛才被幾個和尚苦追的陶玉,立時對朱白衣道:“姊姊,我有一件事求你幫幫忙好吧?”

朱白衣嬌笑一聲,道:“說吧!我當盡力而為,幾聲姊姊決不會讓你白叫就是。”

夢寰暗道:我叫你姊姊,還不是存心客氣麼?其實,你倒未必真的會比我年齡大些!

心中在想,口裡卻求道:“剛才我見幾個和尚,追我一個朋友,向對面而去,和尚人多,我那朋友恐怕抵擋不住,姊姊去助他一陣,好嗎?”

那知朱白衣聽完話,冷笑一聲,答道:“你說的,可是那個故作奇裝,腕套金環,打扮得不倫不類的人嗎?”

夢寰聽得一怔,道:“不錯,怎麼?他開罪了姊姊嗎?”

朱白衣又一聲冷笑,道:“憑他那點微未之技,也不配惹我生氣,不過像他那樣的朋友,不交也罷。”

夢寰聽得心中甚是感到不解,他原以為陶玉見著朱白衣後,為前邊大白鶴玄玉戲辱之事,說話開罪了她,既非為此,雙方素未晤面,何以朱白衣竟這等厭惡陶玉?一時間思解不透,沉吟著說不出話。

朱白衣誤以為批評陶玉那句微未之技,傷了夢寰的心,無限歉然,說道:“你怎麼不說話呢?是不是我說話,傷了你的心啦?”

夢寰搖搖頭,笑道:“沒有的事,姊姊不要多疑,我在想姊姊和陶玉素不相識,何以會那樣厭惡他呢?那人性格雖是陰沉些,但心底並非很壞,只是做事手辣一點而已。

再說她對我楊夢寰施恩很大,一個人如不能恩怨分明,何以在世間立足做人,但我又不願勉強姊姊非去救他不可,故而難以開口!”

朱白衣輕微一嘆,道:“既是這樣,我就去救他一次,可是我又不放心你一個人留在這裡,我們一起去救他好嗎?”

夢寰道:“救人如救火,遲延不得,目前我病勢不輕,路都難走一步,帶著我去,太礙姊姊手腳,我守在這裡等你,待你救過陶玉回來,咱們再一塊兒去看我師妹。”

朱白衣起身笑道:“你一定要等我回來接你,這地方雖已被大覺寺和尚察覺,但和尚已被用米粒打穴之法,傷了兩臂穴道,料他找不到援手之前,決不敢再來打擾,我在一刻功夫中,就可以回來!”最後那個來字剛出口,但見人影一閃,已到突巖數丈之外。

夢寰看她身法,似較剛才玉蕭仙子去勢,尤為奇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