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弟子。我聽大師兄談過,追魂十二劍才真正是我們崑崙派絕學,大師兄追隨師父,已有十六寒暑,可以說盡得了師父真傳,但他也未學得那追魂十二劍招。據說,師伯、師父,相約有言,非經三人同意,都不能把追魂十三劍傳授門下,可是大師伯獨違約言,把追魂十二劍私傳了門下弟子。但最大的麻煩,還是三師叔的一力推薦,她說大師伯門下弟子,天生奇骨,才足重任,他將來必能把崑崙派發揚光大。以後的事怎樣決定,我沒有再聽下去,大師兄那首座弟子名位能否保住,實在難以預料了?”
那年長的縱目四顧一陣,問道:“你聽的這些話,可對大師兄說過嗎?”
年輕的道人點頭答道:“說過了。”
年長的道人,又急聲追問道:“大師兄怎麼說呢?”
那年輕的道人搖搖頭嘆道:“大師兄對此事好像漠不關心,只淡淡一笑,什麼表示也沒有。”
年長的道人,突然一把拉住他,低聲道:“九弟,這些事,你以後千萬別對人談,要知道私傳師長們談話內容,是違背門規……”
話到這兒,三清宮中突然又飛出來一條人影;疾如流星,眨眼間,已到了兩人丈餘遠處。
年輕的道人,由暗影中一躍而出,問道:“什麼人,深更半夜,還要出去?”
來人停往步笑道:“是我,到後山去看沈師妹。”
年輕的道人看清楚了來人後,笑道:“原來是童師姊,恕小弟開罪了。沈師妹可是三師叔新收的那位弟子嗎?”
童淑貞點頭笑道:“不錯。”
口中答應著活,人已縱躍飛起,向後山奔去。
兩個道人也同時聯袂躍起,向東巡視而去。
隱身在巨松上的陶玉,不但聽得崑崙派中部份隱密,而且還意外地聽得了霞琳的訊息。當下精神一振,躍下巨松,尾隨著童淑貞追去。
金頂峰後面,是一道五六百丈深的斷崖,崖底一片漆黑,景物難辨,如非有童淑貞引路,陶玉還真不敢冒險下尋斷崖。
下了斷崖後,即轉入一道狹谷,兩邊峭壁夾持,仰臉一絲天光。這道狹谷,當真是名符其實,兩壁之間,只不過一尺多點,勉強可以容一人通行。
這條狹谷,雖然很窄,但並不很長,大約有一里左右,已到盡處。
尚未出谷口,先聞到一陣撲鼻清香,沁人心肺,頓使人精神一爽。
陶玉擔心行蹤被人發現,不敢過於逼近童淑貞,隱身在谷口暗處,打量谷外形勢。
只見四面高山環抱著一塊貧軒,千萬株含苞梅樹,密佈其間,四周高山積雪,中天一輪皓月,雪光、月華,映照著一片含苞梅樹,香風陣陣,景物清絕。
但陶玉卻無心鑑賞這幽美如畫的風景,略一打量谷外形勢,目光又落到童淑貞的身上,只見她繞著梅林小徑,向裡面走去。
陶玉縱身一躍,已到林邊,借梅林掩護,尾隨在童淑貞後兩丈左右處前進。
穿過梅林,到一座斷崖下面,緊靠著斷崖有三間新建的茅舍,竹籬半掩,燭光滿窗,屋中人似乎尚未安歇。
陶玉隱身在一株梅樹後面,看著童淑貞穿過竹籬,向那座茅舍中走去。
他心中暗忖道:這地方雖然風景絕美,但如讓沈霞琳一人在此,實在是夠寂寞了。
一向心狠手辣的陶玉,不知不覺間也陷入了情網,沈姑娘在他心中佔的地位,愈來愈重要了。
且說童淑貞走入竹籬後,連叫了數聲沈師妹,不聽有人答應,又連呼幾聲師伯,亦不聞相應之聲,不禁心中發起急來,緊走幾步,到了務門外邊,伸手一推,房門應手而開,原來兩扇門都是虛掩著的。
童淑貞一躍入室,燈光下只見澄因大師的鐵禪,和霞琳的寶劍,都好好地放著未動,心中鬆下了一口氣,暗道:這半月來風雪未停,難得今夜放晴,又有這樣好的月光,也許他們出去賞月了。
她在茅舍中坐了一會,靜想一陣,又覺著事情不對,因天色已快三更了,就是去賞月,也早該回來了。
心念一動,霍然離座,一個縱身飛出茅舍,剛剛腳落實地,驀聽一聲大喝道:“什麼人?三更半夜來此做甚?”
隨著那大喝聲、竹籬外流矢般射進來一條人影。
童淑貞已聽出那是澄因大師聲音,急忙向旁邊一閃,答道:“師伯不要誤會,晚輩是童淑貞,奉了師父令渝,來接沈師妹回去。”
老和尚來勢快,收勢亦快,僧袍拂處,急撲的身軀突然收往,長長嘆了口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