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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陡然消失,一病倒療治不易;只好隨她心念,來到這座峰頂上,今夜雪停雲開,我才能趁機會暫離峰頂。”

童淑貞咬牙切齒,恨聲說道:“可恨楊夢寰負心忘情,害得琳師妹這等模樣,我一定要懇求師父,請命掌門師伯,傳下令諭,按派規治他一個死罪。”

澄因大師突然慈眉軒動,雙目圓睜,面現殺機,冷笑一聲道:“不用你稟請師父,老衲也饒不了他。此次東行,如尋得楊夢寰,必要他濺血杖下……”

澄因話未說完,突聞身後一個熟習宏亮的聲音接道:“寰兒要當真背棄了師門訓誡,不用你動手,我也放不過他,不管他走避到什麼地方,踏遍了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他追殺劍下。”

澄因轉頭望去,不知何時,一陽子已到了他們身後兩丈左右。月光下,一陽子已飄身躍到了霞琳身側,細看沈姑娘僵立模樣,也不覺一陣感傷,長長嘆息一聲,道:“這孩子恐怕已受傷不輕,咱們得先救了她再說。”

說完,右掌疾向霞琳背後“命門穴”上拍去。

澄因大師陡然一欺步,左掌一招“迴風弱柳”,把一陽子右手逼開,冷冷說道:

“你既知她受傷不輕,怎麼能輕率出手,你這一掌可以救她,但也可以致她於死地,要是毫無危險,我早就出手救她了,還用等到你來不成?”

一陽子自和澄因大師相識之後,彼此互尊互敬,從未見過老和尚用這等冷竣的辭色對他,不覺又微一怔神,退了兩步,笑道:“半月來風雪未住,今夜幸得放晴,我特來邀你踏雪賞月。哪知你籬門緊閉,人早不在,如不是你那聲搖山震林的長笑,只恐我還得一陣好找……”

澄因不容一陽子把話說完,又冷笑一聲接道:“我和琳兒已在這峰頂上熬受了數日夜風雪之苦,疲倦得很,恕已無陪你踏雪賞月的雅興了。”

一陽子仰臉望月,呵呵一陣大笑,道:“我們數十年交稱莫逆,難道你對我為人還不瞭解嗎?我一生中只收過兩個弟子,大弟子已遭我逐出門牆,他哭求丹室三日夜,流盡血淚我都未允他重返師門,戲言以藏真圖折罪恕過,害得他濺血在玄都觀前;楊夢寰如真行出規外;我絕不會放縱他逃出劍下。你們剛才的話,我已聽得大半,你如一定要到括蒼山去、我自當奉陪一行,現在我們應該先設法救了琳兒。”

澄因大師只覺得一陣感唱,搖搖頭,嘆道:“我受琳兒的娘託孤之重,為了她我不能遁跡深山,斬斷塵緣,她如有個三長兩短,叫我如何對得住她死去的娘……”

老和尚一時情急,口不擇言,吐露了他胸中部份隱密,一陽子卻微笑著,接道:

“沈霞琳已投入崑崙門下,來日風波,我們絕不會置身事外,現下先設法救她要緊。”

澄困心頭一凜,轉眼望著霞琳,道:“只怕她數日夜內慟外寒,元氣已傷耗殆盡,下手救她,反而會早害了她。”

一陽子這才緩緩伸手,輕輕觸在霞琳額角,只覺如觸冰雪,當下心頭一涼,道:

“你怎麼能放任她在這峰頂上呆了數日夜之久,要知這峰頂上的冷風,含有萬年積冰的陰寒,就是功力比她再深厚些,也難抵受得住,現在連我也不敢貿然下手推活她的血道了。”

澄因沉思一陣,突然對一陽子道:“我們去找你徒弟楊夢寰回來救她。”

一陽子皺皺眉,奇道:“我都沒有把握,他如何能救得了呢?”

澄因苦笑道:“那就讓他親手把琳兒治死,總比你我治死她好些。”

一陽子呆了一呆,才想通澄因話中含意,看他心情激動,臉色沉重,一時間想不出適當的措辭回答,只好長長嘆息一聲,默然不語。”

驀然裡,一縷悽婉的蕭聲,遙遙傳來,由遠而近,越來越響。

童淑貞最先受那蕭聲感染,熱淚盈眶地抬頭問道:“大師伯,你聽蕭聲這等淒涼,可又是那玉蕭仙子來了嗎?”

一陽子點點頭、答道:“這女魔頭怎麼還未走呢?”

只聽那蕭聲愈來愈覺淒涼哀絕,直如三峽猿啼,絞人夜泣,極度的悲苦之中,又含著幽幽情愁,聽上去,更覺徘惻纏綿,感人肺腑。

一陽子定力雖極深厚;但慢慢的亦為蕭聲所感,澄因大師更是早為那纏綿蕭聲所動,皆因兩人昔年都有一段傷情往事,心靈上刻劃了甚深創痛,是以兩人雖有著數年修為定力,亦難抗拒那如泣如訴、幽怨淒涼的蕭聲的魅力。

嫋嫋清音,愈來愈近,月光下,只見一個長髮披肩的黑衣女人,由東面登上峰頂,手捧玉蕭吹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