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搖搖頭笑道:“我想起了悽苦身世,忍不住大哭一場。”
霞琳嘆口氣,接道:“是啦!你一定是想起爹孃了,我想起爹孃時,也得要大哭一場。”
童淑貞淒涼一笑,道:“嗯!師妹猜的不錯。”說著話,走出室外。
朱若蘭一直沒有開口,直待童淑貞背影消失,才回過頭,對霞琳笑道:“你師姊好像有根沉重的心事。”
霞琳道:“那是不錯,想起了爹孃,誰都會難過的。黛姊姊,你說我師父和澄因師伯,去了這樣久還不回來,會不會是遇上了什麼危險?”
朱若蘭笑道:“你師父和澄因師怕,大概不會遇上什麼危險,他們找不到你大師伯,所以遲遲未歸。致於你大師伯,那就很難說了,玉蕭仙子的武功不弱,他們如果真的以命相搏,鹿死誰手,實很難說。比武決不會比六七天還分不出勝敗來!明天咱們騎著玄玉在這附近搜尋……”
她話還未完,突聞一陣輕微的衣袂飄風之聲,朱若蘭星目凝神,向外一掃,笑道:
“你師父和澄因師伯都回來啦。”
沈姑娘看不見室外情景,還待回頭詢問黛姊姊,突聞步履聲響,澄因和慧真子一先一後進了房門。
老和尚肩負禪杖,慧真子背插寶劍,兩人臉色都很肅穆,眉宇間憂愁重重。
慧真子勉強一笑,合掌對朱若蘭一禮,道:“多承姑妨援手,挽了琳兒一幼。”
朱若蘭閃身一讓,避開慧真子一禮,道:“琳妹妹是人間至善至美的天使,也許有百靈護佑,所以晚輩才處處趕巧……”說至此一笑而住。
慧真子還示及答話,霞琳已走近她身側,問道:“師父,可找到了我大師伯嗎?”
澄因嘆口氣,接道:“我和你師父分頭尋找,走遍附近十里方圓之地,只在一處突出的冰崖上,見到兩人搏鬥的痕跡,你大師伯卻不知哪裡去了。”
朱若蘭一縱秀眉,問道:“那冰崖上面可有血跡嗎?”
慧真子黯然答道:“那座冰崖,突懸半空,下面是一道千丈以上的絕壑,深不見底,堅冰封凍壁間,滑不留足,就是蛇蟲之類,也難爬行其間,冰崖上雖然未見血痕,但卻有一處積冰崩沉,我擔心他們在拼搏中間,踏崩崖一段,跌入那千丈深谷之內,如非遇上意外,早該回來了,難道他們比武比了七天七夜,還不能分出勝敗嗎?”
她雖然盡力想使自己神情平靜,但卻無法掩住那眉梢眼角間重重憂慮。這自然欺騙不過朱若蘭一雙神目,只聽她一聲清脆的嬌笑後,說道:“晚輩雖未親眼檢視那突出的冰崖,但想去必是千萬年以上的堅冰凝成,除非他們兩個人存心同歸於盡,用千斤墜身法,故意踏崩冰崖一段,要不然決不會崩沉絕壑。如果是玉蕭仙子存心使壞,以一陽子老前輩的武功造詣而論,決不會上她惡當,這中間唯一可能,就是兩人一段長時間拼鬥後,仍不能分出勝敗,最後以本身修為的內功相搏,全力施為,不能兼顧,以致踏崩冰崖,跌入絕壑,不過,這成分非常之小,因為在冰崖崩落之時,他們還可暫時住手,躍出險地……”
朱若蘭話到此處,微一停頓,目光凝注在慧真子臉上,問道:“一陽子老前輩和玉蕭仙子可有什麼深仇大恨嗎?”
慧真子嘆息一聲,答道:“我們崑崙派和玉蕭仙子;素無過節,大師兄和她也談不上仇恨二字。月前她夜入我們三清宮中,指名要找大師兄門下弟子楊夢寰,我告訴她楊夢寰不在三清宮,她似是不信,懷恨而去,旬前她又勾結崆峒派陰手一判申元通,來此取鬧,和大師兄力拼了半夜。後來我和二師兄趕到,她才和申元通知難而退,臨去留言,七日後重和大師兄作一場生死決鬥!”
她話尚未完,朱若蘭臉上神色已變,大眼睛眨了兩眨,射出來兩道逼人神光,截了慧真子的話,問道:“她要找楊夢寰做什麼?我看她是活得不耐煩了。”
慧真子道:“我和大師兄問她,但她卻不肯說出原因。”
朱若蘭冷笑一聲,道:“現在已近子夜,那絕壑之中,只怕更是黑暗,明天一早,咱們一起到哪絕壑中去檢視一下。”
說罷,怒容消散,恢復了鎮靜神色。
慧真子心中雖然不信朱若蘭能從那千丈冰封的峭壁間下去,但卻不好多問,淡淡一笑,合十告辭。老和尚也跟著立掌作禮,退出霞琳臥室。
兩人走後,朱若蘭拉霞未雙雙登榻,沈姑娘忍不住問道:“黛姊姊,玉蕭仙子為什麼要找寰哥哥呢?”
朱若蘭笑道:“她要找你寰哥哥算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