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大傷他的心,當下臉色一變,道:“既然如此,小弟就擅作主意了。”一陽子笑道:“掌門師弟明察秋毫,小兄素來佩服。”慧真子站在玉靈子身後,似欲出言勸解,但卻被一陽子示意阻止。
楊夢寰見掌門師叔臉色冷漠,似乎毫無轉圓之地,驚駭的冷汗直冒,不住叩頭拜求。
忽見玉靈子拔出背上寶劍,隨手一揮,冷冷說道:“從現在起,你已經不再是崑崙門下弟子,依據門規,本當廢了你的武功,但念你尚無大惡,破例從寬,你去吧。”
楊夢寰心頭大急,高聲喊道:“師父,師父……”他在驚急之下,反而說不出一句辯駁之言。只見一陽子臉色凝重,仰首望天,對夢寰大聲呼喊之言,似是毫無所覺。楊夢寰突然一挺而起,縱身躍落到師父身側,哭喊道:“師父,你老人家當真不要弟子?……”
一陽子回頭冷漠一笑道:“你已被掌門人逐出門牆,咱們師徒情份已經斷絕……”
楊夢寰只覺胸中熱血上衝,大叫一聲,暈倒地下。
沈霞琳急奔過來,蹲在夢寰身側,屈下雙膝,把夢寰攬入懷中,輕輕在他胸前推掌。
一陽子目睹眼下情景,腦際突然泛起玄都觀前一段舊事;那時楊夢寰為救他逐出門牆的師兄墨手金剛蔡邦雄,曾獨力接了天南雙煞兩人合力一擊,人被震起半空,也是被沈霞琳接住,替他推拿,只覺心中一酸,別過頭去,強笑道:“咱們走吧?”
玉靈子還劍入鞘,道:“好,琳兒回來,咱們走吧!”
沈霞琳慢慢抬起頭來,眼中淚水如泉,搖搖頭,哭道:“師伯和師父先走吧,我要等寰哥哥醒過來,再和他一起回去。”
玉靈子雙眉一皺眉頭,臉泛怒意,冷冷地哼了一聲。
慧真子一皺頭頭,說道:“你楊師兄已被掌門師伯逐出了崑崙門牆,醒過來,也不能回崑崙山了,快些過來走吧。”
沈霞琳緩緩放下夢寰,端端正正地對慧真子拜了一拜,道:“師父,我不回崑崙可以嗎?”
慧真子知她心地純潔,懂事不多,很耐心他說道:“你乃是崑崙派門下的弟子,什麼事都要遵從掌門師尊和師父的令諭,自然要回崑崙山去。”
沈霞琳慢慢地抬起頭,望著天上悠悠的白雲,淚水如珠,由粉頰上滾落胸前,把白衣沾溼了一大片,翠眉緊顰,似是在思索著一件很大的難題。
突然,她面泛從未有過的堅決之色,緊顰的眉頭也陡然開朗,微微一嘆道:“那就請掌門師伯,也把我逐出門牆吧!留寰哥哥一個人在這大山裡,我怎麼能放心呢?”
慧真子微微一怔道:“琳兒,你真的不回去了?”
沈霞琳點點頭,道:“本來我是捨不得離開師父的,可是,寰哥哥不回去了,我回去也是要生病的。”
慧真子心頭一凜,想起她那場思念夢寰的大病,心知勉強逼她回去,反而會害了她。想到童淑貞叛師離山,至今下落不明,沈霞琳如今又要和她分離,看樣子楊夢寰一日不重返崑崙門下,她也一日不會再投師門,她已對這位嬌稚無邪,人見人愛的少女,產生了超越師徒情份的母愛,一旦分離,不覺間流露出真情至愛,長長嘆息一聲,道:“你以後想念師父時,就到崑崙三清宮去找我吧!”
沈霞琳嫣然一笑,道:“我是一定會常常想念師父的。”夕陽照射下,但見她勻紅的嫩臉上,縱橫交錯的淚痕,閃閃生光,神情奇異,若悲若喜,但目光中卻流出一片堅決之色。
慧真子黯然一嘆,合掌對玉靈子道:“小妹敬請掌門師兄破例恩准琳兒留伴她被逐出門牆的師兄一段時日,琳兒胸無城府,決無背叛本門之意……”
玉靈子微微一皺眉頭,接道:“琳兒雖已得你收歸門下,但她尚未朝拜祖師神像,不能正式算崑崙門下,一切都由師妹作主就是,咱們走啦!”說完當先緩步而去。
一陽子、慧真子魚貫隨在玉靈子身後,向前走去,三個人似是都有著很沉重的心事,雖沒有回頭探看,但卻走得很慢。
沈霞琳呆呆地望著三人的背影,緩緩地消失在林木之中。
太陽逐漸的沉入西山,一抹回光,反照出絢爛的晚霞,這正是夕陽無限好的時光,但這美好的一剎之後,即將是黃昏帶來的夜幕,似是皇天故意在美好的後面,安排了暗淡和淒涼……
楊夢寰仍然靜靜地仰臥在地上,沈霞琳兩隻白玉般的手掌,不停地在他胸前推拿。過度的憂傷,已使她沒有眼淚,這數日來的經過,像一柄無形的利劍,一度又一度地殘害著這純潔少女的心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