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哼,我非得好好教訓他一頓不可。”忽然想到昨夜所見楊夢寰的奇異神情,似是吃酒大醉一般,又接著問了一句道:“楊師弟可有什麼異樣之處嗎?”
沈霞琳用衣袖拂拭一下臉上淚痕,道:“他很好……”略一沉吟,又道:“是啦,他被掌門師伯逐出了門牆……”
童淑貞驚道:“為什麼?”
沈霞琳道:“因為黛姊姊和掌門師伯吵了一架,掌門師伯生了氣,就把寰哥哥逐出門牆了。”
童淑貞嘆道:“你現在還要不要去找楊師弟?”
沈霞琳默然一笑,道:“他不願再見我,我要去找他,他一定會責怪我不肯聽他的話,那不是又要惹他生氣了嗎?”
童淑貞道:“那你就跟我走吧!咱們找一處山明水秀的地方住下,我得了天機真人遺留下的拳經,咱們一起研究上面記載的武學,等你本領學好了,再去找楊師弟算帳,好好地打他一頓,出出胸中之氣。”
沈霞琳只聽得瞪大一雙星目,道:“什麼?你要我學好了本領,去打寰哥哥,那我就不要學啦。”
童淑貞望著她驚愕的神情,輕輕嘆息道:“好吧!你學好了本領之後,就去幫他的忙吧。”
沈霞琳搖搖頭,笑道:“他不要再見我啦,我如何還熊幫他的忙?姊姊一個人去吧,我心裡不想再學武功了。”
童淑貞看她言談之間,倦容隱隱,不禁問道:“琳師妹,你和人打架了?”
沈霞琳道:“沒有啊。”
童淑貞道:“那你為什麼總是想睡覺呢?”
沈霞琳淡淡一笑,道:“我要睡著了,就要和寰哥哥在一起啦。”說完,閉上了眼睛。
要知她乃心地純潔之人,自被楊夢寰決絕迫出山腹之後,腦際一直想這件事情,想來想去,始終想不出原因何在,雖然只有大半夜時間,但她卻如過了幾年一般,消耗的神智極大。
忽然,她似想起一件大事,睜開眼睛,笑道:“貞姊姊,寰哥哥在那邊山沿之中找你,你快些去看看他吧。”
童淑貞看看天色,道:“現在天色已是四更多啦,他恐怕早走了,哼!那等無情無義之人,我也不願再見他了。”
楊夢寰隱身在大樹之上,這兩人對答之言,聽得字字入耳,幾乎控制不住自己激動心情,恨不得跳下樹來,抱住沈霞琳大哭一場。
忽聞輕微的鼻息之聲,沈霞琳又沉沉的睡熟過去,童淑貞仰臉望著天上閃爍的星辰,思索了一陣,突然自言自語他說道:“此事既然被我遇上,我豈能撒手不管。”突然轉臉望著霞琳,道:“琳師妹,請恕妹妹無禮了。”
忽聽沈霞琳叫道:“寰哥哥,你捉的白鶴真好,和黛姊姊的一樣大……”
童淑貞突然一咬牙,伸手點了霞琳穴道,抱起她的嬌身,急奔而去,片刻之間,消失在夜色之中。
楊夢寰只待兩人背影不見,才由樹上跳了下來,仰觀星辰,逐漸稀少,心中惘然若失,不知是愛是恨,信步向前走去。
迎面山風,吹飄起他的衣袂,過度的睏倦,使他生出很濃的睡意,茫茫然走著,不知不覺問,又回到那山腹甬道口邊。
此此,他的腦際之中,是一片混亂,莫名其妙的又進了那甬道之中,沈霞琳楚楚可憐的清影,不時浮動在他的眼前,飢餓、睏倦和錐骨刺心的痛苦,使他的神智,亦逐漸迷亂起來,世界上的一切,對他是那樣陌生。
走完甬道,又進了石室,倒臥在那一片柔細茅草上面,呆呆地出神了一陣,便沉睡過去。
不知過去多少時間,忽然一股熱流,在全身經道穴脈之中穿行,倦意頓消,舒暢無比,鼻息間幽香淡淡,醉人如酒。
睜眼望去,只見四個白衣裸腿的小婢,環坐身側,自己已被人扶著坐了起來,一雙柔軟的手掌,抵住在自己的後心。
單看那四個白衣小婢,已知是趙小蝶趕來。
果然,他略一轉頭,耳際已響起了趙小蝶的嬌笑之聲,道:“你醒了嗎?快些自行運氣,我助你一臂之力,使你全身真氣,走完全身脈,幾處平日運氣難以達到之處,藉機把它打通。”
楊夢寰自和霞琳決絕分袂之後,他的心一直陷入極矛盾的痛苦之中,既覺自己不配和她常處一起,心裡又深深的想念著她,她的一顰一笑,溫柔婉和,無一不留下深刻難忘的印象。
他腦際一直盤旋著沈霞琳嬌稚無邪的倩影,就忽略了趙小蝶所講的話。
忽聽耳際又響起嬌脆的笑聲,道:“你聽不懂我的話嗎?為什麼不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