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還能分辨方向去路,只知背向敵人逃奔。
花木樹葉外雖然環守候著七八個西廠高手,但都被趙海萍出手幾擊的奇猛威勢震懾,那執燈照射之人,又被趙海萍飛杖擊斃,花樹叢中又恢復一片黑暗,一時間誰也不敢入內搜尋,直待趙海萍走了很久,幾人才想起用暗器的方法,迫使對方現身,一人出手,群起效尤,剎那間飛刀、袖箭、金膘、銀梭,紛紛向花叢中打去。
幾人打了半晌,不見動靜,才壯著膽子進了花樹叢搜尋,但見滿地落花斷枝,刀、箭、鏢、梭,哪裡還有敵人的影子。幾人略一商量,分出一部分人繼續搜尋,一部分把三個死去的屍體抬回覆命,其實,幾人心中都明白,以來人武功而論,別說幾人之力,就是盡出東、西兩廠高手,也無法攔擋得住,分人搜追,也就不過是虛張聲勢而已。
第三十二回天機石府
只見趙小蝶輕輕地合著眼睛,秀眉雙鎖,淚痕宛然,肌膚瑩光,耀眼生花,臉上紅暈未退,嬌小玲瓏的身體,仍然在不停抖顫,顯然,她心中的驚怯之念,還未能完全消除。
這情景忽然啟動了朱若蘭一個新的奇怪念頭,心道:我如能促成他們一對百年良緣,不但蝶妹妹不再以今日之事為憾,且可使楊夢寰獲得了當代武功最好、容貌無匹的妻子……
突然,她心中泛現出沈霞琳的音容笑貌,那嬌稚無邪的神態,純潔善良的言笑,和那以身殉葬的無限深情,登時心頭意亂,很多矛盾的思潮,洶湧腦際,千頭萬緒,不知如何善處……
石室逐漸的陰暗下來,已經過去了一天時間,木榻上的楊夢寰,仍未清醒過來,趙小蝶經過這一段長時間之後,驚懼和激動的心情,似乎已平復不少,但見她貼擁夢寰而臥,睡得十分安詳。
朱若蘭晃燃了火種,點起松油火燭,石室中驟然明亮起來。
忽聽趙小蝶啊了一聲,鬆開了緊擁夢寰的雙臂,挺身坐了起來。
她似乎很睏倦,睜開墾目,輕輕嘆息一陣,伸手按在夢寰胸前,大約有一盞熱茶工夫之久,臉上忽現歡愉之色,笑道:“姊姊,他內腑已逐漸恢復了效用,今晚上如果不能清醒過來,明天打通他奇經八脈,人就可以說話啦!”
朱若蘭微微一嘆,道:“這都是妹妹賜助之力,我想他知道了,心中一定很感激你。”
趙小蝶淡淡然一笑,搖搖頭道:“我是相助姊姊,只要你心裡快樂就行了,倒不需要他感激我!”
朱若蘭道:“姊姊和那位沈家妹妹都和他一樣的感激你。”
趙小蝶綻唇一笑,不再答話,盤膝坐好,行功調息,片刻後,忽見她頂門間冒起蒸蒸熱氣。
朱若蘭看她在片刻之間,就能把真氣運聚,心頭甚感驚異,暗道:她小小年紀,能有這般的深湛內功,實是不易,看樣子,師父也要遜她一籌。
只見趙小蝶頂門間熱氣,愈來愈濃,不過一個時辰,她全身都被一層薄霧籠罩,那瑩光耀目的玉體,也愈覺晶明如玉,但因她環繞全身的熱氣,越來越濃,看上去竟如若有若無一般。
忽見她合在胸前的雙掌,倏然一分,迅快絕倫的拍在夢寰兩處要穴之上,但她雙手並不即時拿開,反而緊緊按在夢寰被拍中穴道之上,繞在她身上的熱氣,卻逐漸減少,大約有一盞熱茶之久,她才把雙手拿開,如此運功反覆六次,拍遍了夢寰全身十二死穴。
她每次用手按在夢寰穴道上時,那全身環繞的熱氣,就逐漸消滅,一經盤坐調息,熱氣又復蒸蒸上騰,不過她調息時間,愈來愈長,六次過後,天色已經大亮。
這一夜朱若蘭連眼皮也沒有合過,她一直瞪著眼睛看著小蝶替夢寰療傷。這一天一夜的時間裡,楊夢寰仍然是靜靜地躺著,沒有清醒,也沒有掙動過一下,她幾次想走近木榻,看看夢寰,但她每次站起身後,就想起趙小蝶相誡之言,只得勉忍著滿腹焦急,站起來重又坐下。
趙小蝶在連按夢寰十二死穴之後,忽然向後移開兩步,閉目休息一陣後,睜開眼睛,笑道:“姊姊,我已用本身真元之氣,助他恢復五腑效能,活開他十二死穴中凝滯的氣血,讓他稍休息一陣,再打通他奇經八脈,他人就可以清醒了。”
朱若蘭緩步走近木榻,笑道:“蝶妹妹,我現在可以不可以檢視一下他心臟跳動情形?”
趙小蝶天真的一笑,道:“可是可以,不過他氣血初行,體內硬化經脈,尚未復元,不要移動他的身子,免得他初行氣血,又滯留凝結。”
朱若蘭慢慢伸出右手,輕輕觸在夢寰前胸,果然覺出他心臟已經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