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嗎?你別蒙我啊。」
「……馮大法,你要是個女人,鐵定是個死摳的八婆!」
與來時相比,程宗揚帶的人馬人數雖然少了四成,馬匹卻多了一倍。由於宋
軍是主動撤退,來不及收攏馬匹,大量無主的戰馬棄置在第一道溪水之後,程宗
揚臨走時把能帶走的馬匹全部帶走。
他本來想留些人手給崔茂和王韜幫忙,但那些僱傭兵經歷了剛才一番血戰,
銳氣已喪,留下來也派不上什麼用場,程宗揚索性讓他們帶上重傷的軍士,一同
撤回江州,只留下兩個班的星月湖舊部。
一營和六營一共六名上尉連長,但六營的肖渾在大草原戰死,一營的趙譽又
被郭遵格殺,現在還剩下杜元勝、蘇驍、臧修、徐永四人,這時除了臧修,其他
幾人都留在三川口,協助四營和五營作戰。
這一仗雖然能稱得上以少勝多,但慘烈的血戰令眾人都心有餘悸,一路上氣
氛沉悶。程宗揚乾脆宣佈,所有參戰的僱傭兵,包括傷者在內,每人分一匹馬。
晉宋都缺乏馬匹,一匹馬差不多能賣到二百個銀銖,何況這些都是上好的戰
馬。聽到這個訊息,僱傭兵頓時歡聲一片,受挫計程車氣又重新振作起來。
隊伍中有十幾輛大車,從戰場撤回的一百多名傷者都在車上。最前面一輛車
內用布幕隔開,單獨給月霜留出空間。臧修寸步不離地跟著大車。他在郭遵手下
吃了暗虧,兩道受創的經脈還沒有復原,對於月霜的受傷更是大為自責。
敖潤右胯被郭遵的鐵鞭掃到,如果不是宋軍撤退,一條腿便廢了。他受了傷
還閒不住,有事沒事便過去瞧瞧月霜,生怕她有什麼不妥。倒是馮源捱了一箭,
仍然興高采烈,和傭兵們說起自己放的火牆,手比腳劃,口沫橫飛,恨不得把火
牆再加高加長十倍,聲勢再放大百倍。
當晚眾人出了烈山,在山腳宿營。雖是冬季,原野上仍頗有綠意,回想起剛
才在三川口冒雪衝風一場血戰,都不禁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程宗揚在戰場上收攏落單傭兵的舉動,大夥兒都看在眼裡,不僅那幾十個被
救的傭兵感激,更贏得眾人的信任。等馮源再說起當日從瓠山到晴州一路上的交
情,幾千銀銖的上等貨拿來送人的豪爽慷慨,那些傭兵對這個年輕人的好感更是
直線上升。
程宗揚與那些傭兵說笑一會兒,又去看了看傷員,巡視了營地,入夜才回到
自己的帳篷,盤膝而坐。
晝間吸收的死氣經過生死根進入體內,在經絡間鼓脹震動。如果自己還是那
個毫無修為的菜鳥,這些珍貴的真陽一路上早已散發殆盡。但現在,每一縷吸收
的死氣,都將成為自己修為的一部分。
程宗揚調勻呼吸,然後舌尖頂住上顎,雙目微閉,屏息凝神,由外呼吸轉為
內呼吸。
透過內視,肉身彷彿一座奧妙無窮的寶庫,在心神的注視下開啟大門。十二
經脈、十五絡脈與奇經八脈構織成複雜的網路,貫穿全身。程宗揚收斂心神,真
氣送入手足的少陽、陽明、太陽六條陽脈,然後進入陽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