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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來,連連跌足,悔不當初,看得黃大夫和石臨風都十分奇怪,趕忙追問他為何如此。黃藥師嘆了口氣,道:“當初蒙師父收入門下後,師父就曾對我說過,江湖中有一人與我同名同姓,自稱是桃花島黃藥師。此人亦正亦邪,行事全憑自己好惡。看得順眼之人,便是十惡不赦之徒也可與之稱兄道弟;看不順眼之人,舉手投足之間滅人滿門也是有的。此人出身師承都有如一團迷霧,撲朔迷離,只是一身功夫確實高的離譜,若非高手耆老難以奈何,又沒有做什麼大惡之事,因此江湖上對他也是又敬又畏。師父當時生恐我因與他同名招來禍事,我不過一笑置之。如今看來,果然此禍還是由我而起,若非醫師今日的一番言辭,家中險因我遭逢大難。”說著對醫師一揖到地,竟是對自己的幼弟行了大禮。

石臨風慌忙扶之不迭,黃藥師暗自用力,生生拜了下去,道:“此一揖,非是為了我自己,而是為了謝你救了爹孃性命,醫師不可推辭。”石臨風到底不肯受了兄長大禮,微微側身避讓了一下。

黃大夫在旁邊看著,也是唏噓萬千,道:“既是入了江湖這趟渾水,藥師你自當好好保重。改名也不是什麼大事,身家性命要緊,我和你娘也不是迂腐之人,豈能讓你因為一個名字丟了性命?現下你們兄弟二人也不要推來讓去,想想醫師是否要拜師的事才是。”

黃藥師為難道:“此人行事做派自成一格,不拘形式,常人難以推斷。醫師若是拜他為師,指不定什麼時候惹他不高興了就會下手。何況此事因我而起,我豈能讓幼弟代我受苦?自當以身相代!那人若是想要出氣,我便任他打罵,但是讓醫師拜他為師卻是萬萬不可。”

黃夫人附和道:“醫師自小嬌養長大,從未吃得苦頭。若是拜那人為師,定然是晨昏定省、隨侍身側,我孩兒未服侍過什麼人,如何受得住這種苦楚。”她看了一眼黃藥師,道:“況且藥師已經涉足武林,我當時心痛了幾天幾夜,如今要是醫師也不在我膝前玩耍,教我怎麼受得了?”說著就抽噎起來。

黃大夫深深皺起眉頭,本來看著還顯得年輕的臉上突然多出一種蒼老的疲態,他看了看大兒子,又看了看小兒子,兩個都是心頭肉、手中寶,無論哪一個都沒辦法輕易捨棄。他嘆了口氣,道:“也不是全無轉圜吧。那人只是要收醫師為徒,看得出是真心喜愛醫師,我們好好分說一番,或許就沒事了,藥師也不用……”

“我願與那人為徒!”黃大夫話音未落,一個雖然稍顯稚嫩但是仍然堅定的童音響起,一家人都看向說出這句話的石臨風。

“我願與那人為徒。”石臨風重複了一遍他的話,不知自己從哪裡得來的這種衝動。只是自從他聽到黃藥師說此人自稱“桃花島黃藥師”之後心中的驚濤駭浪就未停息過,難道真的是他,他所知道的那個黃藥師?他定了定神,繼續說:“醫師並不是不能吃苦的人,服侍之事也不算重活兒,醫師自認還能擔當。”他看了要反駁的黃夫人一眼,對著黃大夫接著說道:“醫師自小就對武功十分感興趣,眼下正是個機會。那人雖說陰晴不定,但是也是個性情中人,當不致於對自己的徒弟下什麼毒手。大哥自己孤身在江湖上闖蕩,雖然有師門護持,仍是太單薄了些,我學武功之後,多少是個臂助,以後有什麼仇家要對咱們家下手,多少也要掂量一下我兄弟二人的分量。”他一字一句、實事求是地說著,恍惚間有種還在公司裡給董事們做報告的感覺,但是一晃神間還是昏暗的油燈下滿含擔憂之色的古代的家人們。

石臨風不由自主地心中一痛,對著黃藥師說:“大哥不捨得幼弟吃苦,難道醫師就能眼睜睜看著大哥為了我受人□?既然此事我來承擔就可解決,當然是我一身之事。”他挑起袍角直直跪了下去,對著黃大夫和黃夫人真心實意的磕了一個頭,道:“爹爹孃親在上,請恕醫師不孝,以後恐怕不能奉養親前了。”

黃大夫和黃夫人對視一眼,黃大夫重重嘆了口氣,點點頭,算是應了。

☆、歐陽克

幾個月晃眼而過,石臨風跟著黃藥師早已回到了桃花島。

那日黃大夫同意他拜師之後,黃夫人少不得又抱著他大哭一場,罵他是個“沒良心的小鬼,討債來的”,又摩挲著他的頭頸叫“我的兒啊”,把石臨風鬧的也不由傷心起來。黃夫人大約也知道這一別這個最疼愛的幼子大概要很久都不回來了,很是傷心,拼命給他打點行囊,恨不能自身也跟著去了。黃大夫和黃藥師也是愁眉不展,整日唉聲嘆氣。要不是石臨風一定要拜黃藥師為師,大概兩人早就動搖了。

隨著黃家醫館前黃夫人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