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道丈夫為何閉口不談,她心中雖然疑惑,卻也不敢問他。
林平之看嶽靈珊面色不豫,對她笑道:“你可是疑惑這件東西是什麼?”
嶽靈珊道:“你若是不想說,自然不用同我說。”她氣憤丈夫不向她說明實情,語氣裡不由帶上了點輕怒薄嗔的口氣。
林平之反而笑起來,道:“我說與你知道,這袈裟就是人人都做夢要得到的辟邪劍法。”他說著,從包裹中取出那件袈裟,抖開了給嶽靈珊看。嶽靈珊仔細看去,只見那袈裟上密密麻麻都是些蠅頭小字,待要再看時,林平之卻已將那袈裟胡亂收在了手裡。嶽靈珊情不自禁地叫道:“平哥,這,這如何是辟邪劍譜?!”
林平之笑道:“我為何要騙你?這確實是我林家祖傳的辟邪劍法,今次取了出來,就是要把它毀了的。”說著他雙手一揉,那劍譜寫在袈裟上,袈裟年代久遠,早已有破爛之處,被他運足內力一揉,當下化作片片碎屑,一陣風颳來,這些碎屑就飄得不見了。
嶽靈珊“啊”得叫了一聲,道:“平哥,你如何將這辟邪劍法毀了?”
林平之微微一笑,道:“珊妹,好叫你知道,這袈裟上的辟邪劍法,實是萬邪劍法,這劍法的第一句便說‘武林稱雄,揮劍自宮’,你可是知道了?”
嶽靈珊心中驚訝已極,想不到人人爭搶的辟邪劍法竟然是這等邪術,她望著林平之,心中暗道:“平哥如何知道這劍譜的事,他知道的這麼詳細,竟是已經看過這劍譜一般,可他方才還說是第一次來取這劍譜,這,這……”她越想越是驚駭,連話也問不出來了。
林平之臉色卻是更加柔和,道:“我曾與你說過,我和大師哥發現了思過崖上的一個山洞,是也不是?”
嶽靈珊道:“是,大師哥便是在那一次,在那一次逝世的……”提到石臨風,她心中哀痛,語氣也緩和了些。
林平之道:“大師哥逝世之後,這華山上更無一個對我如同他那般好的人。我心中苦悶,便常去思過崖上徘徊,學了那洞裡的劍法。”
嶽靈珊聽他說“更無一個對我如同他那般好的人”,本待要反駁他說岳不群、甯中則同她自己對他都很好,話到口邊又咽下去了。等他說完這句話,嶽靈珊點頭道:“此事你同我說過。”
林平之續道:“是,只是你不知的是,我在這崖頂碰到了一個前輩高人,乃是我華山派的太師叔。你不是疑惑我的劍法如何大進?我便是學了太師叔教我的獨孤九劍,自此之後,我對這世間劍法不屑一顧,更別提這害人的辟邪劍法。”
嶽靈珊聽得他如此說,勉強把心頭疑惑壓了下去,道:“原來如此。平哥,你當真是撞了大運啦。”她學著令狐和說話,想要緩和下氛圍。林平之卻點頭道:“此事確實是我撞了大運,那太師叔是受大師哥所託來教導我的,這其中卻又不知道有什麼緣故在內了。大師哥早已仙逝,我便是想要追問也找不到人啦。”說著他長嘆一聲,顯然十分遺憾。
嶽靈珊道:“啊?原來是大師哥,他對你可真好。”她思來想去,到底沒說出那句“比對我還要好”,她頓了一下,道:“這我可明白啦,天色不早了,我們去找那令狐和罷。”
林平之輕輕搖了搖頭,沒說什麼,兩人走出林家老宅。嶽靈珊走在前頭,林平之落後她半步,深深望了林家老宅一眼,轉身大踏步跟上了嶽靈珊。
三十年後,林平之臨終之時,對侍奉在他塌前的令狐和道:“和兒,將我與……”他掙扎了半天,卻說不出話來。令狐和忙道:“是,徒兒自會將師父同師孃合葬。”
林平之“嗬嗬”兩聲,擺了擺手,勉強道:“將我與……與你大師伯……合葬。”他見令狐和不說話,一雙渾濁的眼裡突然放出光來,道:“你……你記住了沒有?!”
令狐和撲通一聲跪下,道:“徒兒記住了。”
林平之笑了笑,又拿手指了指房間裡的一架琴並一管簫,令狐和含淚道:“是,徒兒會將這“綠水”琴並簫隨師父下葬的。”林平之心滿意足地閉上了眼睛,竟然已是溘然長逝了。
《華山派大事記》:“建平二年,十四代掌門人林諱上平下之卒,與十三代首徒令狐諱衝合葬於華山之南。平之少富貴,為福威鏢局少鏢頭。家藏辟邪劍譜,為眾宵小所窺,十九歲遭青城派滅門,自此入華山。平之厄難時,衝多施援手,自平之上山,二人同臥起,衝待之不似旁人。沖天縱奇才,琴劍無所不通,平之多受其教導,惜乎早逝。後,平之嘗遇前代師叔祖風諱上清下揚,學獨孤九劍,自此劍術大進,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