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睿淵道:“姬公公過獎了,大康的時局想要穩定,要依靠大家同心協力,我一個人可做不成什麼。”
姬飛花道:“獨木難支啊!只可惜朝中多數人都是私心太重,未必如丞相一般想法。”他停頓了一下又道:“對了,我聽說一個訊息,文博遠將軍一直對安平公主情根深種,意圖破壞此次聯姻,帶著安平公主遠走高飛。”
周睿淵皺了皺眉頭:“姬公公,有些話是千萬不能亂說的。”
姬飛花微笑道:“無憑無據的話我從來都不說,周丞相,您剛剛問起,這船究竟沉在哪一邊,我現在就可以清楚地告訴你,船沉在大康的水域內。在倉木城,文博遠補充了二百名武士,此事並未上報朝廷,而是他私下裡向趙登雲求助的結果,從他們離開京城之後,這一路之上發生了很多奇怪的事情。”
周睿淵道:“看來姬公公剛才在朝堂之上並沒有將瞭解到的情況全都說出來。”
“說不說其實都是一樣,在下改變不了什麼,只怕丞相大人也改變不了什麼?”姬飛花說完向周睿淵深深一揖,轉身離去。
周睿淵望著他的背影,深邃的目光變得無比迷惘。
幾家歡樂幾家愁,即使在皇宮之中也有人因文博遠被殺而欣喜不已,簡皇后和大皇子龍廷盛即使如此。文太師父子二人一直都是三皇子龍廷鎮的堅定支持者。文博遠之死等於折去龍廷盛的一條臂膀,而文承煥必然因為喪子之痛而深受打擊。值此立嗣關鍵之時,黯然神傷的文承煥或許已經無法兼顧龍廷鎮的事情。
母子兩人雖然心花怒放。可是表面上仍然裝得神情黯然,身在皇家若是連這點表面功夫都不會做,又有什麼資格去覬覦那張代表至高皇權的王位。
龍廷盛道:“母后,父皇有沒有透露過他心中的想法?”一日太子之位沒有明朗,他的內心就無法安定。
簡皇后嘆了口氣道:“他最近心情惡劣,甚至連話都不願跟我多說一句,又怎會告訴我這些事情?”簡皇后感到自己真是失敗透頂。跟龍燁霖做了那麼多年的夫妻,到頭來自己在他的心目之中甚至還比不上一個太監。
若然是敗在一個女人手裡。簡皇后或許心中還會好過一些,可是敗給了一個不男不女的東西,這讓簡皇后如何能夠咽得下這口氣?這世界上的事情撲朔迷離,千變萬化。誰也不會想到未來會怎樣發展。昔日勢不兩立的仇人在共同的利益面前也可以化敵為友,攜手合作。
門外傳來小太監的通報之聲:“內官監姬公公到!”
簡皇后眉頭微微一動,輕聲道:“讓他進來!”她向兒子遞了個眼色。
龍廷盛起身道:“兒臣還有事情要辦,先行告退了。”有些交易僅限於母后和姬飛花之間,他並不方便在場。
龍廷盛出門的時候和姬飛花迎面相逢,姬飛花恭敬道:“小的參見大皇子。”
龍廷盛緩緩點了點頭道:“姬公公好,你好像比前些日子瘦了,想必是國事操勞的緣故。”
姬飛花淡然笑道:“最近宮裡的確有不少事。”
龍廷盛道:“我還有事,先走了!”他快步離開了馨寧宮。
姬飛花等他離去之後方才進去。來到簡皇后面前深深一揖道:“小的叩見皇后娘娘千歲千千歲。”
簡皇后道:“平身,賜座!”
其實早已為姬飛花安排好了座位,姬飛花坐下之後。簡皇后使了個眼色,周圍宮女太監全都識趣地退了出去。等到他們離開之後,簡皇后迫不及待地問道:“怎樣?皇上怎麼說?”她最為關心得還是太子之位的歸宿。
姬飛花道:“皇上心情不好,最近這幾天並不適合向他提起立嗣的事情。”
“我聽說文博遠死了!”簡皇后的雙眸中閃爍著興奮的神采。
姬飛花道:“使團渡過庸江的時候遭到攻擊,船隻沉沒,文博遠不幸殉職。”
簡皇后道:“文太師老年喪子說起也真是可憐。”
姬飛花道:“還好安平公主逃過此次劫難。說起來也是不幸中的萬幸。”
簡皇后幽然嘆了口氣道:“我那可憐的妹子。”表面上做出一臉的悲憫之色,可心中卻沒有半分的觸動。她和皇上都沒什麼感情更何況對他同父異母的妹子。在她看來,龍曦月能夠嫁給大雍七皇子也算不錯的歸宿,皇室家的兒女最終的命運就是如此,即便是她貴為一國皇后,除了表面的那些風光外,背後的辛酸又有誰能夠明白。自從嫁給龍燁霖之後,陪著他一起風風雨雨走過了那麼些年,本以為成為皇后之後一切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