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姨表親或者舅表親,而是姑表親。
小姑的女兒,而不是自己孃家姐妹或者兄弟的女兒,這對於蔣大太太來說可不太美妙。
自古以來姑嫂關係就相當微妙,一般來說親如姐妹或者母女,那都是表面上的事情,真能如此的是鳳毛麟角。最普遍的情況是,私底下小姑一味麻煩嫂子,而嫂子迫於婆母和丈夫的關係不得不應承,其實心裡可不舒服了。
這親上加親固然很好,大兒媳婦的家世也沒什麼好挑剔的。可是這又不是自己孃家的‘親’加上來——丈夫的外甥女兒的確也是自己自己的外甥女兒,但親緣沒有一絲一毫,還是十分不順眼的小姑的女兒。。。。。。關係的話,呵呵。
更要命的是,蔣家大兒媳因為自己孃親是蔣家姑娘的關係認為自己靠山穩穩當當,對蔣大太太的恭敬就是規矩上的事情了——外人禮儀上挑不出什麼毛病,可是蔣大太太能感受到她身上一大堆的軟釘子。
這麼個情況趙芹芹嫁進去,想也知道蔣大太太會對她很好了。不然呢,總不能兩個兒媳婦都不親近吧?
至於說蔣家大兒媳在蔣家地位不一般,會不會給趙芹芹小鞋穿,這倒是不用憂慮。還是那句話,隔房的嫂子要管弟媳?就是崔家這種沒有婆婆的人家都收效甚微,何況是蔣家這種有婆婆的地方。
至於說將來沒有婆婆了,那時候也要分家了,更沒有什麼好說的。
一家人在一起說著趙芹芹這門婚事的事情,基本上都只說好話,至於那些不好的地方,大家都有默契地不提。在場的除了趙芹芹都是已婚婦人,一個個都很清楚訂婚到成婚之間正是女兒家忐忑的時候,就算是趙芹芹的性子大大咧咧,大家也不敢增加她的心理負擔。
說了一會兒蔣家的事情,王氏打點起精神:“這就要開始準備芹姐兒的嫁妝了,一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這個時候已經有點緊了——不過那也就是買東西的事情,我和芹姐兒嫂子用用心也不用發愁。反而是芹姐兒自己,這繡的嫁妝何其多啊!”
見趙芹芹聽了這話依舊是不以為然的樣子,王氏恨鐵不成鋼:“你自己的事情能不能上點心?你大姐姐二姐姐在這上面都是沒話說的!特別是你二姐姐,當初的活計何等的好!別的不說,紅嫁衣紅蓋頭,還有送夫家的衣裳鞋襪,這些東西一拿出來,別人就沒有話說了,只說你二姐夫討著了好媳婦。針指活計就是女人的第二張臉!好好做啊!”
趙蓉蓉也跟著道:“就是,芹姐兒從明日起就開始繡嫁妝吧。蔣家還是讀書人家,一定更加講究這些。”
趙蓉蓉的話算是一錘定音,不管趙芹芹是如何愁眉苦臉,都改變不了從明天開始,到成婚之前,她得日日憋在家裡繡嫁妝的決定了——其實也不是單單為了繡嫁妝,哪怕嫁妝繡完了,王氏也不會放趙芹芹出門的。
馬上就成親了,還是蔣家這種讀書人家。姑娘大大咧咧往外跑,這怎麼想怎麼不合適吧。。。。。。
說定了趙芹芹的事情,一家人才轉向別的話頭。趙蓉蓉似乎是想起什麼來了低聲問趙鶯鶯:“你家小叔源哥兒是不是說了小秦淮河邊萬家大姐兒?”
趙蓉蓉雖然家住後面的堂子巷,訊息也是蠻靈通的。
趙鶯鶯點了點頭,也跟著小聲道:“是啊,怎麼,你認識她?”
趙鶯鶯並不認為趙蓉蓉是沒話找話一時說起了她這個才小定小叔未婚妻,肯定是有原因的。
“她那後孃孃家是堂子巷那邊的,萬家大姐兒的事情我不知道多少,只不過你這妯娌恐怕是一個厲害人,你注意一些吧!”趙蓉蓉提醒妹妹。
趙鶯鶯回憶起之前見過的萬家續絃,雖然她一直沒什麼好臉色,可是看長相也是好看的。順著道:“有什麼好在意的,都是分家出來的妯娌了,好不好的也不打緊——投緣處得來是好事,若真是不對付又如何呢?你看看我二嫂三嫂,兩個人像仇人一樣!還不是一樣的過。”
趙蓉蓉聽趙鶯鶯說起尤氏和吳氏,也跟著笑了起來:“你說的也是。。。。。。”
不過她還是提了一耳朵:“說起來她那後孃因為她的緣故,回孃家哭訴了好多回了。先不說後孃和繼女的事情誰對誰錯——這本身就是一筆爛賬。只說她做女兒的竟然能讓當孃的受委屈,即使是個後孃,那也很有本事了。更何況要說她純良無辜,只是為了反擊自保,我反正是不信的。”
或許世上真有完全就為了反擊自保的姑娘,可是趙蓉蓉不相信萬家大姐兒是其中一個。因為萬家那位續絃的關係,她也聽說了不少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