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結婚?你真的不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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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穆抬了抬手:“寧寧……”他想不出自己要說什麼,理智跟耐力基本上都已經到了極限。他發著愣在內心掙扎了一下,何瑨寧的四肢很快又纏了上來;他覺得下腹腫脹,有些口乾舌燥地看了何瑨寧一眼:“……寧寧,你是不是燒還沒退?”
何瑨寧抓起何穆的手放在自己額上,痴痴一笑:“誒,我倒是覺得退了。”
何穆心一橫,閉了眼按向何瑨寧,口舌向著自己侄子覆去。
“何穆,何穆……”何瑨寧放鬆身軀,知道這時候兩個人都是清醒的,但還是忍不住要吵吵些醉酒般的胡話。何穆的失控來得太過突然,甚至讓何瑨寧都有了幾分驚喜;何瑨寧不曉得何穆這些年是怎麼處理自己性致的,他曾經惡毒地揣測何穆如此道貌岸然是不是就是長期性壓抑的惡果,於是當下的事實證明長期的性壓抑突然爆發出來是很威猛的。何瑨寧面板薄,一吸就是一個小紅印兒;何瑨寧被死摁在床上親了幾下,脖子上的小紅印兒蹭蹭蹭增加了一排,正興奮時忽而就覺得何穆的動作停了下來,粗重的呼吸噴在自己半裸的胸口上,言語間透著一種涼涼的哀傷:“寧寧,我完了。”
何瑨寧又洩氣又喜悅地揪揪何穆的頭髮:“你才知道,你他媽早就完了。”
13 指紋
“我把黨生所所有律師跟助理的指紋都拿到了,什麼時候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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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何瑨寧手上捏著兩個對他而言比較重大的案子,如果順利折騰完,拋開上貢法官的那一部分,一來一去自己賬面上也能淨增幾十百八萬;何瑨寧見錢眼開,一想到這茬就忘了辦案險阻了。
先是袁瑋承扔給自己的那個案子,說穿了就是被告在資產評估報告裡面做了假,把一顆玻璃彈評估成珍珠抵押給了袁瑋承,袁瑋承拿著玻璃珠子心裡不高興,於是找到何瑨寧打官司。這事兒原本就該姓袁的佔理,法官也不能太黑心;按照正常的訴訟程式,何瑨寧只要把證據清單跟代理詞寫清楚,沒事兒找主審法官多喝喝茶吃吃飯就成了。何瑨寧估計袁瑋承也是覺得這案子簡單易懂,才把這事兒弄到他名下來套個近乎;但問題是何瑨寧曉得這裡面到底是個什麼貓膩,不免覺得這案子有些燙手起來。
袁瑋承手上的那一小塊地皮當年是東郊無縫鋼管廠的老廠址,就在鄔紅梅她們那個什麼灰城酒吧的旁邊;後來鋼管廠倒閉了,就到法院去搞了個破產清算程式。無縫鋼管廠是個國有企業,小型的國有企業破產說穿了就是一場國有資產流失的饕餮盛宴,以主案法官為首,大家夥兒悶頭髮大財。何瑨寧在律師界耳濡目染幾年,再傻也知道那份評估書裡到底出了什麼狀況;一塊金燦燦的廠房,破產評估出來硬說它只值七百萬。風水輪流轉,這會兒這塊地要被抵押換錢了,估計被告那邊的老闆也不甘心,缺心眼兒地把評估書東改西改簽了抵押合同;結果這邊袁瑋承發現評估報告做了假,怒髮衝冠,於是氣哼哼地去起訴了。
也就是說,這案子裡的珍珠還是真珍珠,以前被人用玻璃珠子的身份估了價,這會兒又想用珍珠的價錢抵押出去。袁瑋承不在乎自己手上捏的到底是珍珠還是玻璃,他壓根兒就不想接手這個抵押權,這回訴訟無非就是要找個由頭主張合同無效;再說精明的袁大老闆看上去似乎被人忽悠了,乍聽之下可是很讓人抑鬱。
何瑨寧特別留意了一下當年破產案件的負責法官,叫範正海;這兩年範法官平步青雲,已經高升到高院當副庭長,是個再借何瑨寧兩個膽子也不敢得罪的厲害人物。何瑨寧看著基層法院的立案通知書,覺得心裡一陣愁,撓了半天頭髮,心終於一橫,說管他孃的,這事兒我們佔著理兒,走不通訴訟就走和解;被告那邊到底沒那麼光明磊落,到時候隨便嚇一下,一方後退一步了事兒。
再來是鄔長富的案子,案件本身倒是不復雜——偶爾有錯綜複雜的地方何瑨寧都扔給廖黨生在做——就是案件背後的私交有點兒令人討厭。何瑨寧惦記著鄔長富的錢,對這人倒是有幾分又愛又恨;鄔長富整天挖空心思地要推銷自家女兒,何瑨寧生怕何穆真跟著鄔紅梅跑了,一個禮拜要往灰城酒吧轉悠幾次,沒事兒去勾引鄔小姐一下,確保這丫頭不會看上自家那個糟老頭子。
長富超市的二審受理通知送達過來,何瑨寧一看合議庭成員臉都綠了,疙疙瘩瘩地跑到廖黨生辦公室。
“你看你看,”何瑨寧眉毛擰成一團,食指氣憤地戳向通知書,“沈弼!”
“主審是沈弼?”廖黨生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