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一個人繼續在外面遊手好閒。
廖黨生悶悶不樂地坐在鄔紅梅邊兒上敲核桃,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教訓她,說你好歹也是個要出嫁的人了,怎麼還沒個新媳婦兒的樣子,說賢惠不賢惠,說體貼不體貼,頭髮也不說留一留,貼腦門兒上跟彌勒佛似的;你那夫家到底長什麼樣子,我們一個茶館兒的人都沒見過。
鄔紅梅瞪著天花板想了半天:“嘖,記……記不住了。”
廖黨生拿核桃仁兒扔她:“什麼記性,你又不是包辦買賣婚姻,連自家男人長什麼樣兒都記不住?”
鄔紅梅撓撓頭:“什麼樣兒?還不就是跟你一樣,一個鼻子一張嘴,眼珠子比你大點兒,一臉老實相。”
廖黨生把核桃塞進嘴裡,心不在焉地附和:“老實點兒好。”
鄔紅梅皺眉毛:“他太老實了,我跟他沒話說。”
廖黨生一側頭:“何瑨寧就不老實,你跟他不也沒話說?”
鄔紅梅一愣,手上剝核桃的動作停了停,眼睛裡就有眼淚花子湧上來。
“姑奶奶!”廖黨生急忙去哄她,“我錯了我錯了,不該提他,咱不想他了啊。”
鄔紅梅不高興地摸了摸眼睛:“我沒想他。”
“行行,你不想。”廖黨生隨口附和,心裡想著要怎麼轉移話題。
鄔紅梅訕訕盯著廖黨生:“……要是何穆還活著,何瑨寧也不會死。”
廖黨生不以為然:“何瑨寧自殺不一定是因為何穆。”
“怎麼不是因為何穆?”鄔紅梅湊近了看他,“他跟何穆,那什麼……”
“那什麼?”廖黨生不解地看著鄔紅梅。
“你不知道?”鄔紅梅一愣,“小沈沒跟你說?”
廖黨生跟著愣了,何瑨寧跟何穆是怎麼回事兒他一向是放在心裡偷偷猜的,誰曉得鄔紅梅突然間就把這事兒給捅了出來。再說沈弼一向乖順得很,怎麼會突然對這些風流軼事感興趣?
廖黨生神經質地皺了皺眉,默默看鄔紅梅一眼。
“知道何穆為什麼會殺人麼?”鄔紅梅壓低了聲兒,“被殺的那人手上有何瑨寧當律師時候勾結法官的證據,何穆為這事兒幫他滅的口。”
廖黨生頭皮一緊,不做聲地看著鄔紅梅。
“何穆被抓的那幾天何瑨寧天天讓我給他念大悲咒,都快魔怔了。”鄔紅梅低眉抓抓腦袋,“我就覺得不對勁兒,這是前陣子小沈向他同學上市局打聽的。別的不知道,但這事兒應該是真的。”
廖黨生忽而想起崖北的那個穆懷瑨,低著腦袋不說話了。
4 端倪
“他何穆又不是傻子,為了這麼點兒破事兒在鬧市區開槍,可能麼?”
廖黨生帶著賈樂跟福建的茶商簽完了合同,時間正是下午六點過。廖黨生估摸著這時候沈弼該從中院下班回來了,回頭把自己那張太師椅搬到茶館兒門口等沈弼。
廖黨生覺得沈弼像貓兒一樣,得靠哄,還得曠日持久地哄。
廖黨生在灰城門口守著賈樂跟幾個中年人下了幾局圍棋,等來一輛銀色新君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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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黨生像彈簧一樣猛然跳起來,走了幾步,站在屋簷的陰影裡死盯著離自己數十步之遙的那輛車。
沈弼從副駕駛上開了門下來,溫溫和和朝著車裡一笑,胳膊搭著車門一時沒有要撒手的跡象。
廖黨生幾步邁過去,穩穩抓住沈弼的手,笑得極為講究:“弼弼,你這就下班了?也沒說讓我上中院去接你。”
沈弼一愣,還沒來得及開口,廖黨生扭頭向著車裡一笑:“江律師,今兒麻煩您了。”
江秉憲禮貌搖頭:“我上中院辦案子,也是順路。”
廖黨生不置可否地眯眼笑了一下。
“那我走了。”江秉憲給了個優雅的回眸,打轉方向盤把車給開走了。
廖黨生看著新君威遠去,手裡拽著沈弼不放。
沈弼一個勁兒扭:“廖黨生你放開我!”
廖黨生拖著他往灰城樓上走:“跟我回去。”
沈弼杵在原地,怒目而視:“廖黨生!”
廖黨生沒工夫聽沈弼鬼吼,使足了勁兒硬把沈弼給拖上樓了。
以賈樂為首,灰城茶館兒的一干民間詩人們全看見這一過程了,不由得面面相覷。賈樂抿了口茶,手臂一揮:“管他的,下棋!”
詩人們紛紛埋頭下棋。
沈弼這下是徹底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