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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裳的安慰讓司馬策很意外,他一愣之後舉杯敬了雲裳一杯,露出真心的苦笑無奈道:“雲兄莫要安慰司馬策了。國破家亡在即,司馬策雖是一介儒生,卻也多少是懂些國情戰勢的。當今天下雖說是楚國獨大,秦、柔然並之,其實不然。南楚此局不過是先人留下的盛世虛景罷了,事實上楚國在五十年前就開始走下坡路了,到現在上層貴族腐化不堪,淫靡奢侈成風,小人當道,國力早已外強中乾,被那些國蠹蛀空了。大秦雖積弱多年,已界飄搖沒落,但秦羨帝力挽狂瀾,此際窮兵黷武,必定會有一番作為,現在又有驁鳳先生護駕,想是雄心萬丈,一統在前。以秦羨帝之心,必定先吞南楚,後並柔然,屆時摧枯拉朽,天下分久必合。我東晉國小力衰,在強秦之前,覆滅不過朝夕之事,何來苟安之機!”
“啪、啪、啪”單調的鼓掌聲傳來,打破雲裳和司馬策之間的沉悶,一個身穿白色儒衫的清俊男子徑自走了過來。
他玉帶束髮,步伐穩重,面容清俊,氣勢剛毅。臨窗風起,一身布衣白衫飄飄。正是大秦左相狐清影。
狐清影嚴肅的臉上難得的露出一絲笑意,他端著酒杯走到司馬策身邊,舉杯敬了司馬策一杯,道:“這位兄臺高見,乃當世難得之才,狐某仰慕,故來結交,望君賞面勿辭。”
司馬策淺笑著站起,端酒回敬道:“兄臺過獎了。”
狐清影飲盡杯中酒,笑道:“敝姓狐,名清影,字鏡吾。方才聽兄臺高論,似非我大秦之人?”
“狐兄客氣了,我乃東晉人,複姓司馬,司馬策。”
狐清影卻聞言臉色大變:“東晉質子司馬策!”
司馬策大驚,沒想到偷渡出宮居然遇上知道他底細的人了,頓時心中暗暗叫苦。更讓他吃驚的是,方才狐清影自我介紹他沒反應過來,現在把他名字一連起來,不正是驁鳳先生狐清影嗎!這回偷渡出宮撞到人家手上了,可如何收場是好。
司馬策正暗暗叫苦間,突然聽得不悅的一聲“你來做甚!”轉頭望去,卻是上廁所去而復返的万俟梟。
司馬策全身血液凝結住了。他一個東晉質子偷渡出宮也就罷了,頂多一死謝罪;可現在居然還牽扯上大秦皇后,孤男寡女,被驁鳳先生親自撞見,這下一萬張嘴都說不清了!難保秦羨不會怒而揮師,一舉踏平東晉!
司馬策只覺心都快跳出喉嚨眼,滿世界都是嘭嘭、嘭嘭的心跳聲。他一咬牙上前乾脆以死謝罪,正要開口,意外的事發生了。
狐清影看到万俟梟臉色一變再變,万俟梟兇悍的衝上來一把推開狐清影,然後一高一矮兩人叉腰大眼瞪小眼怒視對方。
此時連離他們數尺遠的司馬策雲裳等人都感覺到了兩人之間水火不容的高溫怒火。兩人眼中茲茲的冒著電流,互不相讓。
“酸儒!”
“佞後!”
然後兩人像是約好一般,齊齊朝相反的方向一撇頭:“哼!”然後各自朝著相反的方向回去。狐清影回到他的座位,“小二,結賬!”丟了銀子就走。万俟梟氣呼呼的回到他們位置上一屁股坐下,大罵“酸儒忘恩負義狼心狗肺多管閒事”,看她那咬牙切齒的樣子,要不是雲裳和秦君任攔著,怕是要拿桌上的酒壺砸狐清影離開的背影了。
司馬策傻眼了。他沒想到名聞天下的驁鳳先生居然還有如此衝動孩子氣的時候,更沒想到一身正氣傳說中手腕鐵血冷酷的驁鳳先生居然被万俟梟罵得轉身走人,屁都沒放一個,更別說問罪了。
潑婦般的大秦皇后,孩子氣的驁鳳先生,司馬策覺得自己今天真的大大開了眼界,至少見識了傳說中的大人物的兩面。
“喝酒,喝酒!”雲裳討好的給万俟梟斟滿酒杯。
万俟梟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哼!不想看見個鳥人!我們走!個酸儒待過的地方,酸死了!”
万俟梟說罷就走。雲裳和司馬策面面相覷,趕緊跟上。秦君任結了帳,也快步跟上去。
“飯都沒吃飽,我們去哪?”雲裳揉著肚子抱怨道。其實其他幾人都多少吃了點,就雲裳自己一直鬧酒肚子裡都灌了酒去了,自然吃不飽。
“馬上要過年了,大多鋪子這時候都打烊歇業了,除了幾家大的酒樓茶館,其他地方還真不好找。”秦君任道。他抿唇想了想,試探的問道:“要不,去港灣?”
港灣碼頭那一片都是万俟梟手底下的產業,在雲裳和秦君任的打理下,已經飛速從青樓拓展到了酒樓茶館賭坊商場,連梨園戲院都有艘專門的大船運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