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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部分

古往今來,只有一人有本事在別人的夢裡窺視到造夢者,就是落瑤的師父容淮,可是容淮已經死了。世上再無人會此術。

落瑤的手抵在後背與樹幹中間,免得樹皮嗝到自己,說道:“只不過是巧合罷了,是你不小心闖進了我的夢境。”

祁遠又走近了一步,幾乎快貼上她,落瑤能感覺到他薄薄的絹衣下散發著男性氣息的肌膚,甚至能聽到他堅強有力的心跳聲。

“闖了你的夢境?呵。”低低的聲音宛如天籟,此刻落瑤卻聽得汗毛倒立,真見鬼,難道這個祁遠真不是自己幻想出來的。

落瑤抬頭想看祁遠臉上的表情,但是貼得太近,只能看到祁遠硬朗的下巴。

祁遠忽然手一揮,一聲尖叫在耳邊刺耳地響起,祁遠的左手已經多了一樣東西,哦,不是東西,是一個人,他的妻子南宮蔓蝶,而祁遠的左手,正掐在她白嫩的脖子上,緊扣她跳動的動脈。

“若只是夢,那她也是你幻想出來的,我殺了她,應該沒有關係了吧?”

落瑤點點頭,又搖了搖頭,這情況實在太詭異了,似夢非夢,彷彿在哪裡出了問題。

面前的祁遠看著正常,可是落瑤明顯覺得他和她認識的祁遠不一樣,至少,以前的祁遠不會隨意拿一條生命威脅她,何況這條生命屬於他的妻子。

落瑤忍不住問:“這到底怎麼回事?”

祁遠沒回答,一鬆手,南宮蔓蝶如一縷輕煙一樣消失不見。

祁遠沉默片刻,說道,“不是你幻想出了我,這個夢境也的確是夢境,但不是一個普通的夢境,而是你和我兩個人共同的夢,簡單點說就是,兩個造夢者在同一時刻同一地方遇見了。”那這就不是疊夢術,因為疊夢術只能有一個造夢者。

落瑤鬆了口氣,說不清心裡是高興還是難過。

她略一思索,正欲掙開他打算逃走,卻被祁遠一把拉了回來,以一個更曖昧的姿勢重新圈在他的胸膛和樹幹之間。

面前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雖然只是一縷意識,連她的仙體此刻在何處都不曉得,但祁遠覺得其實他們之間挺有緣分的,連做夢都會做到一塊去。

祁遠埋首在她頸間深吸了一口氣,軟了聲音說道:“瑤瑤,回來好不好,你不知道我有多後悔沒有留住你,我和南宮蔓蝶成親只是權宜,我……”

落瑤用手堵住他的嘴:“不要說,我不想聽,這是你們之間的事,不用告訴我。”

落瑤懷疑祁遠是否把所有重量都放在了她的肩上,因為她覺得他枕在她肩上的頭特別重。

祁遠的手環上她的腰,再收緊,直到感覺到她喘不過氣,才稍稍鬆了一些,依舊摟緊她,悶悶地說道:“你要我怎樣才能原諒我?”

落瑤看了看周圍,剛才不知道從哪裡飄來的花瓣又開始落下來,灑落在他們周圍,她已經分不清這個夢中哪些是自己夢出來的,哪些是祁遠夢出來的,或許是他們兩個共同夢出來的。

落瑤:“一直沒有機會跟你說,我不是不想見你,只是想冷靜一段時間。”

“天上一天,地上一年,你離開的這幾天,地上已經過了好幾年,這幾年還不夠你冷靜的嗎?”

落瑤囁嚅道:“我在的那一處凡世有些特別,才剛滿一年。”

話說完才發現不對,果然敏銳如祁遠,馬上追問:“你果然在凡間,在哪一處?”

落瑤緊閉著嘴巴不吭聲。

“你還是在怪我。”

“沒有。”

“有。”

“好吧,那就有吧。”

……

祁遠突然在她左肩上咬了一口,落瑤能聽到他嘴裡有什麼東西破肉而出,那是他口中化出了利牙,哦,她差點忘了,清乾天的寧氏是正兒八經的龍族。

落瑤甚至能想象到他牙齒的頂端帶著一個小鉤,然後深嵌入肉,用龍族最原始的方式昭示他的所有權。大概是覺得自己咬得重了,祁遠鬆開嘴巴,似是頓了頓,然後用舌頭輕輕舔了舔溢位來的血跡,動作間充滿了小心翼翼。

在夢中,她其實是沒有任何感覺的,只覺得整個左肩酥酥麻麻的,一直蔓延到心底,祁遠默不作聲地像只動物一樣安撫他的獵物,透著一絲委屈與不捨,還有無奈與絕望。

她聽到祁遠低低的聲音對她說:“我有時真覺得,你就是我今生的劫。理不清,勘不破。”

到底誰是誰的劫?他們之間,早就算不清楚了罷。

祁遠:“瑤瑤,我想知道你現在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