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才死沒有幾個月,現在又不是熱孝期間,這個時候張沁兒嫁給大當家的,做什麼壓寨夫人,張沁兒的這一生,只怕就完全毀了。
一想到這裡,楊氏心裡就抽痛起來,眼淚如斷線的珠子,一個勁的滑落下來。
“娘,我們不是說好的嗎?先把眼前的困難度過,只要咱們活的好好的,誰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事情?”張沁兒替楊氏擦乾淚水,不悅的埋怨:“娘,你的病才剛好,可不能在傷心落淚了,要是……明天咱們有機會逃,你身體又病著可怎麼辦才好?”
楊氏一聽‘逃’字,頓時眼睛就直了,她下意識看了看四周,發現沒有旁人時,才緊張的問著:“這裡人這麼多,我們怎麼逃?”
張沁兒搖了搖頭,說實話她也不知道,只是她隱隱覺得這些土匪抓她們母女來的目地並不簡單,而只要鄭成凱知道她們在土匪的手上,以鄭成凱的行事風格,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而是會盡量尋找山寨,解救自己的。
握著楊氏的手,手心的溫度就如她的勇氣,在逐漸傳遞給楊氏:“娘,這些土匪之所以抓我們,那是因為三年前他們跑到縣城搶劫,結果卻被我們無意中撞破,並且引來官府的人,殺了他們幾個兄弟,而後更因為那次打劫鬧的太大,朝廷派遣官兵過來剿匪,那一次剿匪險些把土匪全部打死,因為他們躲在這寨子裡,而官兵一直沒有找到入口,這才遺留到現在。”
“他們現在抓了我們,就是想報仇!我現在很擔心爹和鄭成凱,如果這些土匪拿我們來威脅爹和鄭成凱的話,他們雙方肯定約好一個日子,看到時候是寨子裡的土匪出去洽談,還是讓鄭成凱他們到寨子裡來,但是一旦他們行動,我們或許就有機會逃跑。”
在國人的習慣裡,總喜歡三天這個時間,不長不短,卻又可以做好一切準備,所以張沁兒猜測大概就在明天動手了。
聽了張沁兒的話,楊氏也忍不住嘆息一聲,當年陪同元繡娘回她宅子拿東西,她也是在場的,楊氏萬萬沒有想到,當年那麼一件極巧的事情,竟然能夠引起這麼嚴重的後果來。
“我們倒也罷了,這些該殺的土匪,可千萬不要傷害到你爹和鄭少爺啊!”楊氏擔憂不已,這群土匪這麼強悍霸道,張志仁和鄭成凱若是被盯上,又怎麼能夠安然無恙?
“娘,你放心吧,我想大概會藉口我們的安全,向爹他們訛詐一筆錢財,性命應該是無恙的。”張沁兒安慰著楊氏。
要是這些土匪真想殺人報仇,那麼就不會半路埋伏,將她們虜了回來,而是直接派人悄悄潛進富足村,趁著風黑月高,直接將他們一家老小斬盡殺絕了。
人做任何事情,都是有目地的,這些土匪的目地,自然就是錢財了!把人殺了,將屋子錢財搜刮一空,自然能夠得到不少,但是這樣一來風險很大,加上錢財藏的隱秘,無法找出的話,更是虧了,還不如綁架人,逼迫其餘的人乖乖拿出錢財贖人呢!
楊氏順著張沁兒的思路想,發現應該是這樣,於是心裡才安了不少,喃喃說著:“只要姓名無憂,錢財沒了,就沒了吧!”
只要人活著,多少錢賺不回來呢?
楊氏的想法,也是張志仁的想法,此刻他就在家裡忙著籌集錢財,土匪開口要的錢財實在太多了,足足一萬兩白銀啊!那車馬裝,都得滿滿當當一大車子!
自家沒有,就去張志廉家借,張志廉靠著經營軟紙,著實賺了不少錢,而在張老頭死後,張志廉夫婦兩個更是想盡了法子,把家裡的錢財大權,逐漸從連氏手中轉移出來,至於之前交給連氏掌管的,連氏是死活不肯交出的,他們也沒轍,只說好以後的收入由謝氏收著。
依著張志廉夫婦的德行,張志仁在這裡借錢,自然是被碰了一鼻子灰,這些瑣事,便不再細說。
且說一直呆在雄南峰山腳下的鄭成凱,一大早便又開始指揮者眾人開始從另外一個山頭地毯式搜了起來,務必要在今天之內找出通往山寨的入口。
清早的時候,管家就帶著鄭伯景派過來的三十多個好手趕過來了,這三十多個都是武藝高強的人,其中有幾個在家中是獵戶,有豐富的在山裡叢林生存的技巧。
跟著鄭成凱尋了一個上午後,就有人提議用獵犬探路。
大多獵人打獵,是靠自己的經驗,但是卻也有部分獵人會養狗,並且帶著狗上山打獵,久而久之,那些狗的鼻子就異常的靈活,能夠幫助獵人尋找獵物。
如今鄭成凱早已經是死馬當作活馬醫的,得了這個建議後,就問附近的村民,有沒有獵戶,有的話,趕緊尋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