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加南豈會看不出她的心思,從她看自己的腳開始,他就猜出她所想。 先她一步說:“我沒腳氣,每天洗頭洗澡,襪子每天都換,如果你嫌棄我可以不洗。” 說完自顧自地站起身走到洗水池旁邊,準備自己手搓了,他只是覺得好玩想試試看,明天就給她換臺新的,結果人家這麼嫌棄他。 說不傷心是假的,可也理解這種行為,他也不喜歡跟別人共用東西,尤其是襪子這種東西。 聽他這話,米藍的心底湧出愧疚感,覺得自己好像挺過分的。 老實說,她從沒見過氣色這麼好的腳,比她的臉色還要紅潤,真是一隻健康無比的腳,她不應該對這樣的腳懷有不敬。 連忙攔住他說:“沒嫌棄,你洗吧。” 肖加南卻嘆了口氣說:“算了,免得你在心裡罵我。” 嘿,還起勁了,米藍直接拽過他的襪子丟在迷你洗襪機裡,倒了點她平時放的衣物消菌液和洗衣液,起身洗手。 肖加南看著她的動作,輕扯著唇問道:“嫌棄還摸啊?” “是啊,所以我在洗手。”米藍點頭,擠了點洗手液在手心裡,仔細搓揉。 肖加南走到她的身後環住她,大手包裹住她白皙柔嫩的手,低聲道:“我幫你洗。” 說完便側過臉吻她,米藍的臉再次紅了,想躲開卻被肖加南擁的更緊,兩個人的手粘滿了細膩的泡沫,打滑了好幾次。 肖加南的嗓音低低沉沉的,像是誘惑人心的海妖:“躲什麼啊?” “你就不能在旁邊洗?”米藍小聲嘟囔,難以言明心中那份悸動,耳根都快要熱死了,怕他再起火到時候難以收拾。 “你不是說冷嗎?”肖加南貼在她的耳邊,語調緩慢而暗啞,“把你凍感冒了怎麼辦?” “呸,不要臉!”米藍小聲罵出來,頸邊的肌膚被熱氣激起層雞皮疙瘩。 肖加南又有點難受,深吸了口氣,重新擰開自來水龍頭,握住米藍的手腕拉到涓涓流出的水裡清洗,語氣正經不少:“男人要臉娶不到媳婦。” 米藍:“……” 夏玲兒一回到家便看到了那輛隱在黑夜裡的顯眼寶馬,料想應該是肖加南過來了,猶豫了半刻還是選擇掏出鑰匙開門。 將從水果店買的半個西瓜放在桌子上,她朝樓上望了眼,非常糾結地要不要叫米藍下來吃,又怕自己打擾到人家。 遲疑了很久決定發條資訊,如果回了就等她下來,不回就放在冰箱。 收到資訊時米藍正和肖加南對峙著,起因是米藍覺得時間不早了讓他走人,肖加南不肯離開,任由米藍好話說盡了就是不起身。 “我真的求你了,您回家吧。”米藍雙手合十做祈求狀。 肖加南雙手撐在身後,大大咧咧地坐在米藍的床頭,望著她說道:“才十點,你不是十點半才睡覺嘛,急什麼?” 別說,他現在這個髮型配合著他說話的語氣特別的痞帥,米藍花痴了一秒後,恢復理智地說:“洗漱也是需要花時間的。” 這句話說完她的手機微信響了一聲,她掏出來看了眼,發現是玲兒叫她下去吃西瓜,當即決定下去,肖加南愛坐在這邊就讓他坐。 “行吧,那等我吃完西瓜再上來。” “夏玲兒回來了?”肖加南的臉上已是篤定的神情。 “嗯,還給我帶了西瓜。”米藍笑嘻嘻地說道。 肖加南站起身準備離開,米藍叫他吃點西瓜再走,肖加南搖了下頭說:“沒有跟兩個女人在一起吃瓜的愛好。” 將人送走後米藍跟夏玲兒蹲在家門口吃西瓜,無籽西瓜水嫩多汁,咔哧咔哧吃了小半刻後,米藍側過臉說:“哎,今天史大龍有去你們公司堵你了嗎?” 夏玲兒吃瓜的動作一頓,輕輕地說道:“沒來,發資訊過來說同意離婚了。” “那就好,還算他有點良心沒有耗著你。”米藍鬆了口氣,像是想起什麼般問道,“對了,你們財產怎麼分的?” 夏玲兒說:“存款他三分之二,我三分之一。” “什麼意思?”米藍聽過離婚後淨身出戶的,也聽過財產一人一半,就是沒聽過還有三分之一這種說法,滿臉的錯愕。 夏玲兒解釋說:“我嫁到他們家只有三萬塊存款,房子車子都是史大龍家的,跟我沒有任何關係,工資也是史大龍掙的多,這個比例已經可以了。” 乍聽夏玲兒的話是沒錯,可仔細分析米藍覺得不妥,畢竟是史大龍出軌在先,怎麼著也應該有點補償,可史大龍都出軌了,還能指望他有什麼良心。 分手見人品,此言非虛。 “這個要求是你提的還是史大龍提的?”米藍緊接著問。 “是我。”夏玲兒的眼眸輕輕地垂下,纖長的睫毛掩住了裡面的情緒,語氣極為清淡。 “呵!”米藍髮出聲冷笑,夏玲兒從小就是這樣,撒謊就會垂著眼角說話,她還是好不容易發現這點的,畢竟她情緒穩定的跟十年如一日下地耕田的老黃牛一樣。 手中瓜霎時間不想吃了,她氣憤地說道:“史大龍不去演戲都糟蹋他的演技了。” “只要他肯離婚就行。”夏玲兒埋著頭咬西瓜,情緒依舊沒什麼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