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唐煥拉開車門的楊慶霖提醒了一句,然後小聲嘀咕,“不過,看起來格外的容光煥發。”
“要遲到了,還這麼多廢話。”神清氣爽的唐煥,笑著揮手催促。
等他們到了怡和股東大會的現場,已經10分鐘,不過也沒有誰敢當面說什麼,紅光滿面的唐煥,顧盼生威,眾人想當然地認為,他是在用這種姍姍來遲的方式,宣示自己身為主人的權柄。
掃視了一遍與會者,唐煥意外地看到了滙豐主席沈弼竟然也來湊熱鬧,他不由地皺起了眉頭。
“收購過程中,置地所掌握的一部分怡和股份落到了滙豐手裡,沈弼就是用這個藉口參加會議的。”周密低聲解釋了一下。
“他來這裡,不增加會議的變數麼?”唐煥沉吟著詢問。
“那怎麼趕走沈弼,他的身份非同一般啊。”周密面露為難之色。
“正是因為非同一般,我才不能容許他在這裡攪風攪雨呢。”唐煥哼了一聲。揮手叫來了霍健寧。低聲吩咐了一番。
在旁邊聽了個清清楚楚的周密。忍不住瞥了一眼坐在顯眼之處的沈弼,心說,“你不呆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享福,非要跑到這裡來亂湊大唐的熱鬧,實在是自取其辱了。”
很快,霍健寧走到了沈弼面前,十分恭敬地說道:“沈弼先生,唐先生認為您不符合與會條件。他請您高抬一步,去待客室休息。”
還沒等沈弼開口,坐在一旁的西門。凱瑟克冷笑著接過話頭,“開什麼玩笑,你不知道滙豐手裡也掌握著怡和的股份麼?”
“那筆交易涉嫌暗箱操作,唐先生不會認可的。”霍健寧微笑著開啟手中的資料夾,展示了一下,“這是花旗銀行的本票,專門用來償還怡和此前拖欠滙豐的債務,還請沈弼先生和我談一下歸還股份的細節。”
見此情景。西門。凱瑟克勃然變色,目光轉向唐煥。死死地盯了半天。
“怎麼,你有話對我說?”唐煥淡淡地問了一句。
“你不要逼人太甚?”西門。凱瑟克色厲內荏地威脅著。
“你為什麼不說自己逆勢而動,不識時務?”唐煥哼了一聲,“你之所以上躥下跳,僅僅是為了凱瑟克家族的利益,而不是怡和的利益。怡和由我掌舵後,必將擺脫當下的困境,迎來一場新的機遇。”
西門。凱瑟克被唐煥的氣勢所迫,根本無法在言語上進行哪怕一丁點的有效反擊,只好望向沈弼,希望對方仗著滙豐的勢力,硬留在這裡,為己方撐腰。
出生於1927年的sandberg——沈弼,肄業於牛津大學聖愛德華學院,早在1945年便入伍,自告奮勇地參加了印度陸軍。當印度獨_立後,他又轉而加入騎兵團。
到了1949年,沈弼復員到香江,進入滙豐銀行,先後在新加坡、日本滙豐分行工作數年,在1971年升任總經理,1977年被委任為滙豐銀行董事長。
可以說,沈弼的手腕非常高明,從他與華人工商界人士的密切關係便能看的出來,其先後招納如李嘉誠、鄧蓮如等若干華人成員進入滙豐董事局。
關於香江的前途問題,沈弼直言“英國必須保留管治權,交出主權純粹是擺擺門面而已” ,其“主權換治權”的想法,在香江頗有市場。
可以說,屬於死硬分子那一類的沈弼,並不希望唐煥這個財力雄厚而又有著複雜大陸背景的億萬富豪在香江紮根,但現實卻一次次狠狠地抽了他的臉。
沈弼神色變幻了半天,最後不得不無奈地點了點頭,起身和霍健寧走了出去。
見滙豐這座大佛認慫了,西門。凱瑟克頹然地往椅背上一靠。
“算你們識相。”唐煥暗自哼了一聲,開始以勤和董事會主席的身份發言。
……
“關於怡和那個‘債王’的稱號,我想大家都有所耳聞,就不贅述了。我只想表明一點,雖然我收購了怡和與置地,但卻不像某些人所想象的那樣,佔了什麼天大的便宜,我還要盡義務解決這些資產結構上的問題。”
“從1970年代開始,怡和便連年大規模地向海外投資。到1977年為止,怡和海外資產所佔的比重就已經超過了百分之六十,而香江所佔的比重則下降到不足百分之四十。至此,怡和發展成為亞洲太平洋地區的跨國公司。”
“我聽說,曾經有高層對此沾沾自喜,認為怡和公司的名字,在1975年之前,離開遠東地區便鮮為人知,可現在世界各地對怡和都已經非常熟悉,尤以美國為甚,實在是了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