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麥莉在李赫的幫助下,她用簡單的伴奏唱了幾遍,越唱越是喜歡這首歌。尤其是開頭那一段西班牙語的獨白,作為高中英語老師的劉麥莉,在大學的第二外語就是西班牙語,比起李赫依葫蘆畫瓢發音都不準確而言,劉麥莉的獨白可是連歷史文化的味道都能讀出來的。而這首歌雖然憂傷,這與劉麥莉的氣質也很相符,但又充滿希望,試唱了幾遍,她就流了幾次眼淚。
偏偏她又是那種很淡很淡的表情,在那種淡淡的表情中流出來的眼淚,卻比那種哭到臉部肌肉都抽筋了的哭泣更多一種深層次的悲傷,那種悲傷又超越了某一個個體的生命,而帶著一種悲憫。
因為幾次試唱,李赫和劉麥莉走出“恩戴米恩的月”時,已經很晚了,月亮已經掛在天空,本來就冷清的步行街白得有些驚悚的路燈下面,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的影子。劉麥莉已然不可能等到公交車,而他們現在可以依靠的唯一的交通工具,就只有李赫的那輛單車了。
理論上,這也是一個隨時會發生浪漫故事的前奏,這也是李赫渴望的一種環境,可講不清為什麼,偏偏在這樣的時候,他清楚的感覺到他們兩個人的心靈在劉麥莉的淚水中不斷靠近,然而,無關風月。
是的,無、關、風、月。
李赫簡直想不通自己為什麼會這麼矯情,特麼的這種時候不把這個女人攬入懷中發生點什麼,那還是他想做的那個自己嗎?可他真怕就算自己把她攬入懷中,兩個人默默的依存在一起,卻依然不是男女之情。
這特麼的就太可怕了。
這時候李赫的耳朵敏銳的聽到有一陣汽車的聲音朝這邊過來,經歷過一次變態狂魔的他異常的警覺,不等聲音靠近,拉著劉麥莉就退回到了她琴行隔壁的枯榮武道館門口,裡面大部分的燈已經熄滅了,只有靠近樓梯的一間小窗還開著燈,李赫走到窗外敲了敲窗子,窗子開啟,裡面是正在做作業的趙金珠一臉訝然的看著他。
李赫笑了笑,倒也不用進去,但是看到這個小姑娘,李赫一下覺得踏實了很多。
這時汽車的聲音停止在了步行街外,不一會就有一個身影走了進來。毫無疑問那是一個男人的身影,不算特別的高大,大概有一米八出頭,也不是特別的魁梧,甚至有些清瘦。但李赫靜靜的站在趙金珠的窗邊沒動,直到他看清來的這個人穿的是一身警服也沒有放鬆警惕。這時候李赫覺得他已經不適合呆在這個正常的世界了,特麼的他應該去世界末日。
“麥莉,你還在店裡嗎?”那個穿著警服的男人徑直走到了“恩戴米恩的月”門口,雖然店門已經關了,但他還是站在門口喊了一聲,聽他對劉麥莉的稱呼,他們之間應該很熟。
這時候李赫和劉麥莉正站在趙金珠窗外的陰影裡,別人看不到他們,他們卻可以藉著路燈把對方看得一清二楚。這個不夠魁梧的制服男,長得還是比較帥的,而且帥的男人穿制服,就更把這種帥氣放大了許多。而劉麥莉看清這個人之後,也是什麼都沒說就走了出去,李赫感覺不到她的情緒,不過可以確定他們之間很熟就是了。
關鍵是李赫一看清這個人就樂了,因為這個人他也認識,就是他老爸李傑在警隊裡的好兄弟,還是李赫提示老爸要注意關心的吳彥卓。然後李赫又習慣性的在內心遼闊的草原上奔跑……如果他老爸的好兄弟,他得叫池叔叔的這個人和劉麥莉有點什麼特別關係的話,那他又該怎麼自處?這就有點像侄子要去搶嬸嬸,好邪惡的說……
吳彥卓看到了朝他迎面走來的劉麥莉,帥氣的臉上充滿了喜悅,比起劉麥莉的淡定來,他就分明很激動的搶上兩步,伸出手想拉一下劉麥莉,半途又略顯尷尬的收回去了,說:“真高興這麼晚了還能在這裡見到你,不過麥莉,這邊還太偏僻,你一個人在這裡不安全啊。”
聽其言,觀其行,李赫已經可以斷定吳彥卓在劉麥莉面前的身份,明顯的是一個追求者,追求的時間應該也不短,而劉麥莉明顯也沒有答應他,但是接受他的存在。李赫使壞的一笑,心說,吳叔叔,你猜猜如果我發力追我的老師的話,你還會不會有機會呢?
講真,李赫都想問以自己一句,你特麼的哪來的自信?
可他現在就是有這麼自信啊就是有。
這特麼的重生才多久呢?李赫就覺得自己的人生境界真的不一樣了,不得不說,他開始享受起這樣的自信來。
對於吳彥卓的關心,劉麥莉淡淡的一笑(雖然蛋蛋的,但是以她的面癱表情來說,肯笑已經表示她和吳彥卓的距離很近了),說:“我不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