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5部分

了。”那太監笑道:“這是奴才們該做的事,不敢稱辛苦。”說著接過荷包,並不掂量,直接收入懷中,轉身引著鑾儀衛和羽林侍衛們離開。

靜默了一會,我轉向仍跪著的內侍宮女們道:“都起吧。”說著當先向嵐意樓走去。立時一個機靈的宮女起身趕至我身邊,扶著我胳膊道:“小主小心門檻。”我看了她一眼,她微低著頭,垂著眼瞼,十分恭順的樣子。我任她扶著,進了正堂,坐在上首。

那個機靈的宮女已經端了茶上來,我探指輕試,溫熱並不燙手,遂伸手端過。今日為怕路上忽然三急,是以從早上起床起一直滴水未沾,現在很是有些口渴。茶杯剛拿到手上,下面站著的宮女內侍呼啦啦一齊跪下磕頭,一一報名後齊聲道:“奴婢(奴才)給小主請安!”

我手一頓,心中泛起一絲異樣,嘴唇動了動,終是沒有出聲。雖然口乾,仍是動作優雅,一杯茶慢慢喝完,我輕輕的放在桌上,道:“進了嵐意樓,我們就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我若好了,你們在宮裡行走也有幾分臉面。我若不好,你們的下場也未必好的了!你們忠心為我,我必不會虧待你們。”。

底下跪著的人俱都低下頭,表示順服,口中道:“奴才(奴婢)們必將忠心侍奉小主!”我點頭,道:“都起吧,寶鵑。”我喚道,那個機靈的宮女立刻上前一步,垂手恭立道:“小主。”我指著桌上的荷包道:“拿下去,賞了。”寶鵑道:“是,小主。”

進宮前,甄府為甄嬛和我各準備了一千五百兩的銀票,加上之前江知府送的剩下來的五百兩銀票,我身上的銀錢似乎很多。只是安家遠在松陽,安比槐又只是個小小的縣丞,根本不可能接濟銀子與我,這兩千兩銀票是我的所有了。因此,我雖然知道第一次打賞奴才很重要,卻也只是每人給了二兩銀子,相比於同時進宮的其他小主,我怕是最小氣的一位了吧。

我仔細留心下面人的臉色,只兩個年紀小的宮女臉上露出失望,其他人並無異樣,都恭恭敬敬道謝。

將人都遣下去,留了寶鵑和周源在內。周源年約五十,臉部面板鬆弛,耷拉著眼皮,佝僂著立著,整個人彷彿沒睡醒般的不精神。他卻是我這嵐意樓的主管太監。

我問道:“長楊宮主位是哪位娘娘?我現在可需要去拜見?”寶鵑搶道:“回小主的話,長揚宮目前沒有主位,只霞旎閣有位杜良娣,是長楊宮位分最高。”

“杜良娣?”我提了音調錶示疑惑。寶鵑答道:“杜良娣是乾元六年入宮的秀女,父親是禮部從五品員外郎。”

禮部從五品員外郎,看來杜良娣家世也是一般,進宮六年還只是個從五品的良娣,可見不是個受寵的。我心下不免惴惴,杜良娣的父親縱然手中無權,卻是比我這縣丞之女的身份要高貴的多,她如今只是個從五品的良娣,那麼我呢?我能達到什麼地步?

不禁想起甄嬛清麗脫俗的容顏,想起昨夜我們結盟的承諾,心中稍稍安定。道:“長楊宮既然杜良娣位分最高,少不得是要去拜見的。不知我什麼時候去合適?”寶鵑道:“小主今日剛到宮中,不免疲乏,明日去正好。至於禮物,小主看著送吧——杜良娣並不得寵。”

我心中遲疑,轉頭看向周源,周源見我看他,方慢吞吞的開口:“小主新進宮,第一日都是熟悉收拾居住的宮室,第二日拜見所在宮殿主位,第三日方能拜見皇后娘娘,之後才能侍寢。杜良娣上午需要去向皇后請安,且杜良娣畢竟不是主位。”

周源的意思是明日下午拜見杜良娣,我思考片刻,周源前面說的與方若姑姑教導相同,後面似乎也言之有理,於是繼續問道:“明日可有別的小主同去拜見杜良娣?我又需要帶些什麼禮物?”

周源慢慢道:“小主是今屆秀女最後一批進宮的,前面新進小主只有馬才人,是九月初十進的宮。至於禮物,杜良娣父親曾是三甲進士,頗有些讀書人的氣質,而杜良娣頗似其父。”

我慢慢品味周源的意思,今屆秀女分在長楊宮的只有我和馬才人,而馬才人既是初十進的宮,想必已是拜會過杜良娣的。這樣說來,明日就只有我一個要去拜見杜良娣了。

讀書人的氣質,迂腐、清高。我本身沒有什麼財物,只一手女紅還拿的出手。前些日子在甄府繡了一幅雙面繡,一面是青翠挺拔的竹,右上角配詞:“近窗臥砌兩三叢,估靜添幽別有功。影縷碎金初透日,聲敲寒玉乍搖風。天憑費叟煙波碧,莫信湘妃淚點紅。自是子猷偏愛竹,虛心高節雪霜中。”①另一面是傲雪凌風的梅,詞繡的是:“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 已是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