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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部分

小產,落下一個成型的女嬰。十一月,端妃以舊疾復發,推卸了協理六宮之事。德妃亦是深居簡出。

“太后果然雷厲風行,”我一邊抄寫女戒,一邊感嘆道:“熹貴嬪這一胎沒得不明不白,也不敢拿此事做文章煩擾皇上。”喜兒有些惴惴不安,惶惶道:“太后一向喜愛昌淑妃,竟也捨得令她母女骨肉相離。還有端妃、敬妃……奴婢一直以為太后和皇后不親睦,卻原來太后也會為皇后追根究底。娘娘,太后會不會查到咱們……”

我瞪了喜兒一眼,將她下面的話打住,道:“自乾元二十二年八月,本宮一直避居景春殿守孝,從未外出。昌淑妃和菀妃聯手告發皇后陰私,與咱們卻沒什麼干係。你素日的穩重哪裡去了?作何這般心驚膽顫?”

喜兒低垂了頭,不作聲。我嘆息一聲,太后發怒,也難怪她害怕,伸手撫了撫她的頭頂,道:“太后並非為了皇后追根究底,太后為的,是朱家在後宮的權威被眾妃挑釁。”所以,除了誣告皇后以五石散害玄凌的翠貴嬪,太后處置的都是高位妃嬪。貴妃亦是明白這一點,所以選擇放權蟄居。連我這個明面上沒有絲毫牽扯的清修賢妃,也免不了被罰抄百遍女戒。太后是在藉此告誡我們,她朱成璧,當朝的太后,朱家的女人還掌控著整個後宮。

我見喜兒還有些惶恐,道:“今日不必你服侍,下去歇著吧。明日調理好了情緒,再過來伺候。”喜兒垂首退下。周源等喜兒下去了才道:“娘娘,太后已經疑心了貴妃,再這樣追查下去,未必不會查到咱們身上來。”

我放下毛筆,略思索了一刻道:“未必。昌淑妃和菀妃在圈禁皇后一事中出了大力的,只是她二人畢竟年輕,不知當年真相。整個後宮之中,唯有資歷最老的貴妃曾和純元皇后及當時的賢貴妃相處過。太后會起疑貴妃實屬正常。再者,後宮與皇后樹敵者眾,貴妃、昌淑妃、本宮、德妃、菀妃、福淑容等等。所謂法不責眾,牆倒眾人推,熹貴嬪已經不明不白的流產了,若再發生些什麼,即使太后是皇上生母,皇上也未必忍得下去。

只是,你的顧慮也不是沒有道理。這樣吧,”我露出微笑,道:“皇后那些‘豐功偉績’太后似乎還不曾閱覽過,你想個法子將那些事詳細的透給太后知曉,也好教太后知曉,她朱家出了個什麼樣的好女兒,她給她的兒子挑了個什麼樣的好媳婦。”

十一月下旬,太后忽然病勢沉重,臥床不起。眉莊私下告訴我,太后本因皇后被皇上厭棄,急怒攻心,病勢已是有惡化的趨勢了。之後更是因檢視繪春江福海等人的供狀,當場暈厥,病情急轉直下,危在旦夕。

十一月末,太后病中迷糊之際,一直含含糊糊的唸叨著大皇子予漓的名字。玄凌下旨,著大皇子予漓和朱氏茜葳提前大婚,為太后沖喜。十二月十八日,齊王予漓完婚。

或許沖喜果真有效,或許太后的病情並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沉重,予漓大婚那日,太后強撐著病體出席。彼時,我坐於貴妃下首,貴妃小聲對我道:“太后還是沒有放棄予漓。”我微笑著敬酒,道:“或許不是不放棄,而是為時晚矣。”

朱氏在予漓身上投注的太多,嫡子身份,十幾年的養育之恩,朱家在朝堂上的幫扶,以及將嫡系女兒嫁他為妻。十多年的經營,朱家成功的將予漓與他們牢牢捆綁住,然而,他們或許沒有想到,被捆綁住的,不只是予漓,還有他們自己。

我和貴妃對了一個彼此心知肚明的眼神,含笑飲下酒水。

予漓本是優柔寡斷的性子,朱茜葳有心小意侍奉,新婚之後竟然也算恩愛。太后見狀頗感欣慰,擔心朱茜葳新入宮不適應,日日招她往姬寧宮陪伴,賞賜不斷。

人的記憶是個微妙的東西。進入乾元二十五年後,昌淑妃獨攬六宮大權,恩寵亦不算平常,春風得意之下,太后抱走和睦的深意漸漸被其遺忘。只是昌淑妃素來性子高傲,雖不會刻意折辱妃嬪,但亦要求低位妃嬪早晚問安。只她到底不是皇后,名不正言不順,有不願意屈從的妃嬪,顧忌她副後的權柄,兩相折中之下,選擇向貴妃、我、德妃三人請安。

貴妃德妃都是避世的態度,不願沾染上這些惹昌淑妃不快,徒生是非。我本意也是學著貴妃萬事不管的樣子,繼續窩在佛堂唸經禮佛,奈何我守孝滿二十七個月的當天,太后懿旨,賜我協理六宮之權,襄助昌淑妃掌理六宮。我心知太后之意,是讓我與昌淑妃打擂臺,以制衡。雖滿心不願,到底默許了這些妃嬪的做法。

許氏入宮後,藉著昌淑妃的東風,一年之內連晉兩次位份,已是正四品的容華。聽說,昌淑妃正積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