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感到有奔頭。他們雖然沒有宣之於口,但是堅信跟著劉大人,光明的一天終究會來。劉通與眾位英雄惺惺相惜、肝膽相照,那種來自後世、視眾生平等如一的廣博胸懷,牢牢地吸引鐵桿追隨者,這種以理想抱負凝結起來的營壘,威力無窮,魅力無限,她在不斷地壯大。
時入政和八年,也是重和元年,公元1118年。劉通在軍務上實行新的舉措,有限度地引入競爭機制,採用古法練兵與新法練兵雙管齊下的方針,軍隊開始呈現新的面貌。是年,童貫所領的北伐軍與遼軍初步接戰,遼人佔有地利,據險而守,宋軍的戰意不高,指揮呆板,戰術單一,勞師無功,不得寸進。進兵不利,給了朝中的急進派打了一針清醒劑。徽宗轉而採納劉通等人“廣積糧、練精兵、緩出兵”的主張。
徽宗時代是北宋政治最為混亂、最無作為的時代,徽宗貪圖安逸,不思進取,興土木,爭民財,加重稅賦,同時放任佞臣為非作歹,使得宋朝民眾負擔愈重,喘息惟艱。民心思變,民間騷亂的徵兆愈來愈顯。劉通雖在京東竭力而為,也常勸說徽宗減輕民間負擔,但趙老大聽如不聞,依然故我,京東的局勢難免要受全域性的掣肘。
何時才能走上良性發展之道,何時才能開啟一片淨土,這是擺在劉通等人面前的一大難題。梁山之患是消除了,然浙江之患破壞力更加驚人,要管的話管得了嗎,怎麼管呢?這是又一個巨大的難題。當朝者一日不減輕民間負荷,北宋的形勢就一日不得安寧。
而要減輕對民間的壓力,首先為上者要縮回伸出去的盤剝巨掌,其次是整頓吏治。徽宗等人不吃一痛,他們是不會收斂的。在原先的歷史中,徽宗只在方臘舉事期間減輕民眾負擔,方臘一平,即故態復萌,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僅僅只有京東一地是遠遠不夠的,而且京東地理位置比較侷促。北面是河北要地,駐有重兵,西面是京城心臟地區,同樣駐有重兵,南面是淮河平原,無險可據,東面是大海,無處可退,只留下山東一個不大不小的山地丘陵地段,可資轉圜和發展的空間甚為狹小。而這裡也是宋庭的稅賦要地,歷來為當朝所看重。鑑此,劉通在籌謀新的發展方向和發展空間。
新的發展之地,最好具備根據地的條件:一、有煤鐵等礦產資源可資利用和發展。二、有較為廣闊的縱深,進可攻,退可走,不能象山東之地,進不易進,退無處退。三、容易接近遼金二方,便於收攏遼國勢力以及伺機進兵。四、有較多的兵力可供驅策。
思考之後,劉通邀請呂將、方鐵山等人前來濟南共商大計。是年三月初六,劉通、呂將、方鐵山、晁蓋、吳用、公孫勝等人匯聚一堂。
劉通闡明意圖之後,倡議道:“方今天下局勢動盪,遼國形勢一日不如一日,女真賊心甚巨,有吞遼滅宋之念。西夏李乾順也是一位英明之主,勵精圖治,窺視一旁,常想奪回我朝河西之地。而我大宋內政堪憂,皇上無心政務,奸黨蔡京等人把持朝政,為禍民間,民眾蠢蠢欲動,而今以江浙之地為甚,二年之內必有騷亂。山東之地,進退不易,為將來之計,我等需當籌謀新的去路。今請四方誌士前來,共商未來之策。”
接著方鐵山通報了幾方情報,重點是遼金情勢:“遼之延禧皇帝不思治國之道,每常外出狩獵,去歲至今,契丹內亂不止,與女真戰事不斷。遼軍屢戰不勝,遼國東部、東北部諸州逐漸為女真所據,局勢更加危迫。今春,女真與契丹互派使節,貌似議和,金國向遼索取宋、夏、高麗的書詔、表牒,要契丹皇室遣使為質,進一步逼迫遼國。契丹人虛與委蛇,雙方打打停停,不時有遼人降於女真,更多的遼土落入金國之手。”眾人聞之,無不慨然。
隨後呂將介紹江浙情況:“花石綱、豐亨豫大為禍甚巨,東南之民不堪重負,隨時有揭竿而起之象,其中以摩尼教最為蠱惑人心,此患恐難抑制,中明兄三年前的預測怕是要應驗不爽。”他這次前來,又告知劉通物色和發展了新的志同道合之士。
吳用說道:“值此多事之秋,天下英雄當謀自立之道,需有領頭之人振臂而起,聚攏豪傑,內除奸黨,外御強敵,方為正道。”
晁蓋:“沒什麼說的,遲早反他孃的!”
公孫勝:“豎起義旗,清君側,領豪傑掃平胡虜。”眾人均表贊同。
呂將:“眼下還不到自立之時,需當先覓一塊妥當的去處,假以時日,放手發展實業,壯大我方力量,待時機成熟,以清君側、除奸黨、收復故土之名,進可出師討伐蠻夷,退可揮師中原,此為穩當之策。”眾人擊掌稱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