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輕輕咬了咬櫻唇,緩步跟了上去……
然而等她走出大廳時,安若然和微微安的身影早已消失在長廊盡頭。蠻鬥士尼古拉斯正站在門外等候,見到克莉絲汀出現,忙不迭的上前幾步,低聲道:“小姐,您贏了嗎?”
“不,我輸了!”雖然語氣充滿了沮喪之意,但克莉絲汀的神情卻依舊古井不波,看不出是何種心情。尼古拉斯怔了一怔,愕然道:“您、您輸了?這怎麼可能,夫人為您準備了這麼多珍稀材料,僅僅那張龐德斯戰鼓的圖紙,就邀請了三十位魔鑄師來聯合設計……”
“夠了,這就是我輸掉比賽的原因!”克莉絲汀低喝一聲,冷然的目光令尼古拉斯不敢再開口。望著遠處的那條長廊,感受著安若然猶在耳邊的斥責,這位美人鑄造師怔怔立在原地,但木然的表情下隱藏著的,卻是無法抑制的心潮激盪。
曾幾何時,在鑄造道路上順風順水的她,真的自視為無以倫比的天才,甚至狂妄到挑戰這位最富盛名的大鑄師。可是經過方才的一幕,她才真正的意識到,原來以前所做的一切都是錯誤。如果不是維克托的斥責,或許自己還在那條歧途上艱難跋涉,甚至走得越來越遠……
“是麼,這才是聖階魔鑄師的真正實力嗎?”輕輕攏著鬢邊的散發,克莉絲汀發自內心的輕輕嘆息,目光中充滿了迷離。尼古拉斯恭敬的垂首站在一旁,此時卻心中微動,猙獰道:“小姐,您不用擔心賭約的問題。正如我們事先安排的那樣,只要將維克托……”
克莉絲汀和尼古拉斯並不是傻瓜,他們在向安若然提出賭約的同時,也已經考慮過一旦失敗的應對措施。可是原本親手製定這個措施的克莉絲汀,此刻卻突然微微皺眉道:“不,這件事不需要你插手,我還想再觀察維克托一段時間。”
尼古拉斯怔了一怔,顯然想不通主人為什麼突然變卦,難道她不擔心自己會成為對方的侍女麼?迷茫的望著克莉絲汀,這位忠誠的戰士卻又咬咬牙,遲疑著反駁道:“是,我無權干涉您的決定。但是您也知道,夫人曾親自下達命令,要求我們必須帶維克托回去——另外,我的部屬在尋找維克托時集體失蹤,這件事……”
“閉嘴,輪不到你來對我的決定指手畫腳!”克莉絲汀低喝一聲,森然的目光令得尼古拉斯後退幾步。稍稍沉默片刻,這位美人徑直向長廊走去,但在幾步之後,她卻又回過頭來,以儘量平靜的語氣吩咐道:“尼古拉斯,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我有自己的想法。至於母親那邊,我會向她解釋的,一切都和你無關!”
伴隨著話音的隨風輕飄,克莉絲汀的身影終於消失在長廊盡頭。尼古拉斯拱手垂立在原地,彷彿一具毫無生命的石像,。然而當悠悠的腳步聲漸漸平息時,這位看似木訥的蠻鬥士卻微微抬頭,露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可笑的命令!克莉絲汀,你真的以為自己是主人麼?”輕輕舔了舔乾澀的嘴唇,尼古拉斯的眼中閃耀著綠色光芒,彷彿在期待著品嚐鮮血的滋味。幾秒鐘的沉默過後,他忽的微微一笑,桀桀道:“很好,那麼我只能親自動手,替夫人完成這件任務了!”
“阿嚏!”彷彿預感到某種危險的逼近,正在房間裡哄著薇薇安的安若然,突然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哈欠。看著撅起小嘴滿臉氣呼呼的小蘿莉,他愁眉苦臉的舉起雙手,無奈嘆息道:“親愛的薇薇安,我都說了我和那個女人無關,是她自己說要立下賭約的……算了,我幹嘛和你解釋這種事情,看來我也有點糊塗了!”
聽到他說這件事和自己無關,薇薇安頓時小嘴一撇,兩隻大眼睛立刻水汪汪一片,眼看著就要“飛流直下三千尺”了。安若然大吃一驚,忙不迭的就要認錯,可是還沒等他開口,魯伊的聲音就突然從門外傳來:“大師,克莉絲汀小姐求見!”
這句話彷彿帶著催淚效果,薇薇安咬了咬小虎牙,眼淚頓時傾盆而下。安若然無奈的拍拍額頭,轉頭喝道:“納亞,別啃你的豬頭了,先過來給薇薇安跳扭屁股舞!魯伊,告訴克莉絲汀小姐,我們的賭約作廢,我沒有收留她的任何興趣!”
也不知道是納亞的扭屁股舞起了作用,還是安若然的那句“不見”發揮效果,總之剛才還哭哭啼啼的薇薇安,突然雨後陽光似的破涕為笑,她甚至親暱抱住了安若然的脖子,纏著他撒起嬌來。片刻之後,魯伊卻又輕輕敲了敲門,遲疑道:“大師,我可以進來嗎?”
安若然微微頜首,魯伊隨即恭恭敬敬的走了進來。看了眼仍然帶著淚痕的薇薇安,他向安若然躬身行禮,然後尷尬道:“大師,克莉絲汀小姐仍然不肯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