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想回去看看,尤其是鄭晴更是陳晚榮最想見之人,只是情勢所逼。不得不如此,沒想到居然得到他一通盛讚,陳晚榮笑道:“沈大人過獎了,這是我該做的!”打馬跟上。
陳晚榮心裡也急,打馬急趕。沈榷也不問,兩人悶聲趕路,很快就到了孫家。遠遠就望見孫正平夫婦站在門口,脖子伸得老長,看見陳晚榮,飛跑著趕了來。
瞧他們這副心急模樣。陳晚榮暗自慶幸,幸好沒有回家去看看,要不然夫婦二人還不知道急成什麼樣呢。
孫正平一把拉住陳晚榮地手,喜極而泣:“東家。您是我們地大恩人吶!請受我一拜!”雙膝一屈,又要跪倒叩頭。
陳晚榮忙拉住道:“孫掌櫃,千萬別。快見過沈大人。”
沈榷一副走方郎中打扮,孫正平沒有仔細瞧,還以為只是一個郎中罷了,聽了這話一瞧之下,這不是縣令大人還能有誰?忙拜倒在地:“見過沈大人!”心頭泛起老大一個疑問,我是要郎中。不是要官。你來有什麼用?只是礙於禮貌,沒有說出
孫夫人也來見禮。沈榷攔住道:“免了,免了。救人要緊,不用把時間浪費在這些俗禮上。”就是孫正平不說出心中的疑團,沈榷也能猜到,給他解釋道:“孫掌櫃有所不知,沈某祖上是開醫館的,少年時,我隨父輩幫人治病。這醫術不敢說好,還略知一二。”
原來是這樣,孫正平長舒一口氣,歡天喜地的道:“沈大人,東家,請!”把二人讓進屋裡,催著家丁上茶。
陳晚榮來回奔波,還真有些口渴,喝點茶正好。不過沈榷卻婉拒了:“孫掌櫃,先救人吧。喝茶不急,一時半會也渴不死人。”
雖是平常一句話,卻把一個好官地品德表露無遺,陳晚榮對沈榷更增三分敬重。
禮節和愛子的性命比起來,誰輕誰重,自是不用說了。為了愛子的性命,失禮就失禮了,孫正平也不多說,忙道:“沈大人,請隨我來!”在頭裡帶路。
陳晚榮和沈榷跟著夫婦二人來到病房。陳晚榮這是第二次進入,於病房裡地佈置是見怪不怪了,沈榷把屋裡略一打量,恨聲道:“孫掌櫃,你們請了多少道士和尚?得了病,就得醫治,而不是搞這些神神道道的事。”
這話很有道理,只是不合時適。在唐朝,方士橫行,上自皇帝,下至平頭百姓無不是敬若神明,孫正平他們請方士來搞些迷信再正常不過了。
整個唐朝,能如沈榷這般見地的人有幾個呢?陳晚榮對這個沈榷又多了幾分好感。
孫正平應聲蟲似的道:“是是是,沈大人說得是,草民以後再也不敢了!”
沈榷哪有心情去理他,大步走到床前。孫正平和陳晚榮幫忙,挪動孫冬泉,讓其側臥,背對著沈榷。
把紅斑一陣打量,沈榷點頭道:“下手之人是想騙財,還不想要他的命,用地應該是鐵針,用磁石就可以取出來。”
這分析有道理,磁石可以吸鐵,卻不能吸金銀,要是用金針或者銀針地話,在沒有手術的唐朝,不可能取得出來。要是不能取出來,整出人命了,與“活神仙”地稱號不符,名聲大受影響,以後再行騙就困難多了。
聽了這話,孫正平暗中鬆一口氣,要不是怕耽誤救人,肯定是又給跪下來了。孫夫人緊張的打量著沈榷,又愛憐地看著愛子,只是沒有出聲催促罷了。
沈榷開啟藥囊,取出磁石,對著紅斑。這動作看似簡單,沈榷卻是神情凝重,不一會兒,額頭上就滲出了汗水。
這可是關鍵時刻,沒有人說話,僅有呼吸聲。突然之間,一聲淒厲如鬼嚎的慘叫聲響起,孫正平和孫夫人撲到床頭,摟著僵直的孫冬泉,淚如雨下:“兒啊!”
第七十八章 張網待敵
陳晚榮心頭一驚,心想莫非失手了?就在驚疑之際,只聽沈榷爽朗的笑聲響起:“幸不辱命!幸不辱命!”右手抹拭額頭上的汗水,長舒一口氣,從磁石上拿下一根細針。
這針做得真是精緻,細若髮絲,寸許長。沈榷打量著鐵針,點頭嘆道:“真是匪夷所思,下手之人這份功夫不簡單呢,這準頭要是稍有偏差,人就會給廢了。厲害,厲害!”
就憑一根針把人整成植物人,要不是陳晚榮親見,還真難以想象。無論這人的動機如何,這手本事的確是讓人心折,沈榷沒說假話。陳晚榮不解的問道:“人怎麼沒醒過來?”
“暈過去了!”沈榷吐口氣解釋起來:“這針深入肉中,取出來自然是要受很多苦楚,等醒過來,稍加調養就好了。”
陳晚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