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黃金也在市面上流通,只是用得少。十兩黃金相當於一百兩銀子,也就是一百貫銅錢,只買十塊香皂,還餘五十貫錢,這是一個不小地數目了。道姑出手闊綽得讓人咂舌,引得圍觀人群竊竊私議,更有人豔慕陳晚榮好福氣,遇到財神了。
陳晚榮可沒有這想法,說得好聽點,道姑給地是小費,說得難聽點是在施捨。尤其是一個“賞”字,更是有些扎耳。理性告訴陳晚榮,道姑沒有惡意,只是出手大方罷了。可情感上陳晚榮無法接受,忙叫道:“真人照顧我的買賣我很感激,我這是公平交易,是我地錢我一定拿,不是我的錢,哪怕再多的也不能拿,您請等著,我找給您。”
道姑並沒有停下來,仍是走她的路。五個壯漢把二女圍在中間:“不用了。”道姑雖是平常一句話,卻是不可置疑。
要是換個人肯定依她了,陳晚榮卻是視為無物,在錢堆裡找錢。到現在。桌上的錢已經不少了,不下幾百貫之多。擺成一座小山。錢還沒有找夠,眼看著道姑快進人群了,再不去就來不及了,把手裡地錢一放,抓起香皂數了十塊,快步追上來:“真人請稍等。五十貫錢買十塊香皂,請您收下。”
年紀小的那個道姑眉頭一皺:“姐,這人也真是的,有錢不要。就沒見過這種人!不要說五十貫,就是給他一文錢也是賞的,是他前世修來地福氣。”言來頗有點不悅。
“妹妹,也別那麼說,姐姐覺著這人挺有意思的。”年紀大地道姑忽閃著明亮的眼睛打量著陳晚榮,想從他身上找出與眾不同之處:“五十貫對於我們來說自是算不得什麼,可對於尋常百姓是十幾二十年的生活之資。不算小數目,他居然不要,這說明他不貪財。”
妹妹嘴角一扯,頗有幾分俏皮。不屑的道:“不貪財?不貪財他還做什麼買賣?”
姐姐輕笑一聲,俏臉上梨渦淺現:“妹妹,你這是氣話了。他不做買賣,他怎麼過日子?”
妹妹一下子給問住了,張著好看的小嘴說不出話來。陳晚榮已經追上來了,一個壯漢轉身攔住。姐姐素手輕揮:“算了。接著吧。我來接。”
壯漢右手已經伸出,聽了她的話忙閃到旁。姐姐走上兩步。素手伸出接過香皂,衝陳晚榮淺淺一笑。溫暖得如同沐浴在春風中一般,臉上的兩個小酒窩格外好看:“你叫什麼名字?”
陳晚榮想也沒想,脫口道:“尋常一販夫,不敢有勞真人記掛。真人走好!”抱拳一禮,回去照顧生意了。
這道姑大美人一個,能得她問起名字那是莫大的福份,要是有不良心思更會趁機套點近乎,陳晚榮竟然不說名字,這是傻,有豔福不熟的傻子,人群中有人鄙夷。
唐朝地道姑有兩種含義,一種是真正出家修行之人,一種是“高階妓女”的代名詞。那些大家千金不願意嫁人,就託身道家,修一座道觀,結識一些風流才俊之士,過著她們嚮往的自由自在的感情生活,和歐洲曾經風行一時的“沙龍女主人”差不多。
人群中不乏不良人士,他們還以為這道姑是那種徒具其形的浪蕩女,看上了陳晚榮這個小白臉,暗中為陳晚榮惋惜。要不是五個壯漢擺在這裡,他們早就說出難聽的話了。
姐姐眉頭一軒,妹妹就忍不住了,瑤鼻中輕哼一聲:“這人真不識好歹!”
“算了!”姐姐雖是碰了壁,並未往心裡去,轉身出了人群。拿起一塊香皂,撕開包裝,在鼻端一嗅,讚道:“好香咧!梅花香!這是用香料做地,比正宗的梅花還要香,真是能手。”
二女帶著護衛去了。這一切給在站在遠處的一個老人看在眼裡。這老人五十來歲年紀,身著華服,氣韻不凡,很是親切,讓人一見到他就生出見到親人的感覺。身後站著三個佩劍壯漢,孔武有力,好象身上有著使不完地力氣似的。
“這兩個丫頭,說是要給她們娘祈福,卻不在道觀,到處跑。”老人話裡滿是呵護之意,明顯對兩個道姑很是疼愛。
頓了頓,老人打量一陣這才問道:“段輝,你說這人怎麼樣?金仙這丫頭眼高於頂,要是換個人如此這般不識抬舉,早就發作了,居然忍了,要不是我親眼看見,還真不相信。”站在他身後正中間的男子微微欠身,極為恭敬:“主人,這人精明實誠,不貪財,德操不錯。不過,沒練過武。他身邊那人是個好手。”
“他步履輕浮,不是習武之人,我也看出來了。他弟弟倒是一把好手,你是不是起了愛才之心?”老人頭也沒有回。
段輝仍是很恭敬:“回主人,我是有點疼惜他,不過這要看他有沒有那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