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蔡氏,黃氏,夠厲害了啊。”劉表聞言冷笑道。頓了頓,劉表又道:“如今,蔡瑁、黃承彥與劉封結成了翁婿。龐德公又有從子在劉封處為將軍。襄陽大族,已經有一半導向了劉封。不知異度以為如何?”
豈止是一半,是全部了。蒯越心中嘆了一口氣,沉默了起來。
劉表見蒯越沉默,心下有些焦急,但想起現在危急時刻,必須鎮定,是以劉表呼吸了幾下,平穩了心緒。
又問道:“異度以為劉琮如何?”
“二公子年少聰慧。”蒯越評價道。
“孤想封異度為鎮南大將軍左軍師,領江陵太守。”劉表試探道。
蒯越何等人物,哪能猜不出劉表的試探。居然像以蒯氏一族的力量,對抗蔡氏,黃氏,龐氏。
這根本不可能。力量對比已經失去平衡了。
見劉表臨死,還要搞這種平衡的手段,蒯越心中泛起了冷意。
“必定輔佐少主,立足荊州。”面上蒯越在劉表的床榻下,伏拜道。
“好,好。”見蒯越願意輔佐少主,劉表的臉上有些激動,連叫了兩聲好,隨即,又道:“拿筆來。”
蒯越點了點頭,起身去了外屋,抬著一張小案走了進來。案上放著征討的筆墨竹簡。
把案放在床上後,蒯越再扶起了劉表。
被蒯越扶起後,劉表顫抖著展開了竹簡,繼而用筆沾染了墨水,顫抖著雙手書寫了起來。
劉表一共寫下兩卷文書,封本來就是鎮南大將軍軍師的蔡瑁,為右軍師。
蒯越升任左軍師。
本來軍師只有蔡瑁一人,所以權勢極大。而現在不僅平白多了蒯越,蔡瑁還從軍師,成了右軍師。
別看這一字之差,地位卻相當的懸殊。自古以來,都是以左為尊。右次之。可以說,蔡瑁從軍師變成副軍師了。
瀏覽了一遍,看有沒有疏漏的地方後,劉表這才從床榻的角落中,取出了鎮南大將軍的印信,印在了竹簡上。
劉表顫抖著拿起文書,放在了蒯越的手上。握著蒯越的手,劉表眼中飽含著信任,“劉氏在何,且看異度了。”
“主公,放心。”蒯越神色自若道。
往常的蒯越也都是這副表情,因此劉表也不懷疑。反而欣慰的點了點頭,隨即,緩緩的閉起了眼睛,神色疲憊。
蒯越扶著劉表躺好,隨後又駐足了片刻,把打發走了的侍女重新叫進來,這才出了臥房。
門外,是炎炎烈日。
但是蒯越抬頭看向如日中天的烈日,但是蒯越心中卻有一種日薄西山的感覺。
即使您在,也未必保得住荊州。何況年不滿二十的稚子。荊州,是曹公的。蒯越心中默默的道了一聲,起腳離開。
當日,襄陽士族們還沒有從劉封同時迎娶蔡氏,黃氏女的震驚中清醒過來,又有一個重磅炸彈投入了襄陽。
劉表命蒯越為左軍師,江陵太守。轉拜蔡瑁為右軍師。
蔡瑁一字之差,卻天差地別。知道蔡瑁,蒯越關係的畢竟只是少數人,大部分計程車人都以二人為中心,形成了兩股勢力。
如今,眼看蒯越佔了上風,蔡瑁處在頹勢。
無數人計算著,思量著,看如何從這場權力的重組中,搶到大的蛋糕。
費府,書房內。
費觀坐在主位上,身著黑色外袍,神色自若。費觀右手位坐著長子,只是相比費觀的自若,費驃的臉上卻是焦躁不已。
“父親,如今眼看蒯越氣候已成,蔡瑁頹廢。為何不棄了蔡氏,而從蒯氏?”見老父始終沒動,費觀焦慮道。
但是費觀現在滿腦子都是劉封,怎麼可能捨棄劉封的準岳父蔡瑁,而投向蒯氏呢?
“最近,襄陽糧食的買賣都鋪墊好了。有我在出不了什麼差錯。你就去上庸一帶,向那些地方豪強收購糧食吧。比市價高一些就行了。”費觀很冷淡道。
“父親。”見老父親固執,費驃急了。叫道。
見這蠢兒子,費觀只覺得心頭火氣。“蔡氏經營十餘年,勢力已經遍佈荊州,是那麼容易倒的?而且還拉上個黃氏。那蒯氏頂多也只是起到遏制住兩族的作用罷了。”
“那若再加上主公呢?”費驃一愣,隨即又道。
“封蒯越為左軍師,乃是託孤了。蠢兒子。”費觀的眼中閃著極為精明的目光。
“託孤?”費驃失聲道。
就在此時,有下人急匆匆的進入書房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