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兩撇黑鬚,小帽子上綴著一塊蠶豆大的天藍寶石,又拿珠子盤了一朵蘭花,燈光底下,也辨不出他是真的,是假的。只見他問固修道:“今天上頭有甚麼新聞麼?”固修道:“今天沒甚事。昨天接著電報,說馭遠兵船在石浦地方遇見敵船,兩下開仗,被敵船打沉了。”苟才吐了吐舌頭道:“這還了得!馬江的事情,到底怎樣?有個實信麼?”固修道:“敗仗是敗定了,聽說船政局也毀了。但是又有一說,說法蘭西的水師提督孤拔,也叫我們打死了。此刻又聽見說福建的同鄉京官,聯名參那位欽差呢。”
說話之間,酒過三巡,苟才高興要豁拳。繼之道:“豁拳沒甚趣味,又傷氣。我那裡有一個酒籌,是朋友新制,送給我的,上面都是四書句,隨意掣出一根來,看是甚麼句子,該誰吃就是誰吃,這不有趣麼?”大家都道:“這個有趣,又省事。”繼之就叫底下人回去取了來。原來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