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咱何必這麼委曲求全,他不就是一個什麼組長……”羅耀一走,心腹就湊到張元良跟前說道。
張元良狠狠瞪了手下一眼道:“你知道什麼,他這個組長不但深受李德鄰器重,委員長跟前也是掛上號的,誰會想到,他會插手這個‘向鴻運’的事情。”
“那怎麼辦,他要是盯著咱們不鬆口呢?”
“我倒是不怕他盯著我,就怕他回到山城後挑撥離間。”張元良擔憂道。
“他是軍統,就算是挑撥,咱中統也得信呀!”
“話是這麼說,這‘向鴻運’的死,我們要是解釋不清楚,李德鄰就得拿我們背鍋。”張元良頭疼。
這金兆孚怎麼就死了呢?
若是中毒,那得有下毒的人,得找到兇手,隨便找個人,那是糊弄不了的。
上頭又不是傻子,別弄巧成拙就麻煩了。
必須找一個說法,讓大家都能接受的才行,不然,這一黑鍋他張元良徹底是背定了。
張元良對羅耀那麼客氣,甚至委曲求全,真以為他是那麼軟弱好欺負?
換一個人試試?
就算是江志仁在他面前,他也不懼,江志仁算個啥?那還不是被他玩弄鼓掌之間。
但是羅耀不行,人家不但自己腰桿兒硬,後臺更硬,“向鴻運”的事情是上報了老頭子的。
也就是說,這個人老頭子是知道的,這人沒事兒,哪怕是私底下中統和軍統人腦子打出狗腦子都沒問題。
可一旦出事兒了,軍統又摻和其中,那事兒就不好說了。
除非兩統的話事人私底下達成協議,否則,一方必然是會拆另一方的臺的。
這是可以預見的,他要是把這麼一個結果上報上去,肯定是會被追究責任的。
“那個孫妍還不開口嗎?”
“主任,您是知道的,她是調查室的,我們把人扣下,那邊已經很不滿了,再者說,她也是貪圖享受才跟這個金參議的,下毒殺人,對她能有什麼好處?”
“不是她下的毒,還是什麼人?”張元良道,“你不會把她往共黨方面引嗎?”
“主任,這共產黨從來不用美人計的,這說出去,誰會信?”
中統倒是喜歡用美人計,可經常是賠了夫人又折兵,這話,張元良的手下可不敢多說。
張元良頭疼了。
“馬上找個法醫過來,解剖,先確定死因到底是不是中毒再說!”張元良終於是下定決心了,解剖屍體。
“是,主任。”
……
“哥,這金參議看上去死的還真是蹊蹺。”回去的路上,楊帆問道。
“你看出什麼來了?”
汽車裡,羅耀微閉著眼睛閉目養神,開口問道。
“我看那金參議嘴唇青紫,確實有點兒像中毒的跡象,不過,我也不太懂驗屍,說不準的。”
“嘴唇青紫未必就是中毒,金參議的死,我倒是覺得猝死的可能性比較大。”
“猝死,他才多大的年紀?”
“年紀不大就不會猝死了。”羅耀道,“其實發現的早的話,人是可以額救回來的,只不過,這個金參議飲酒過多,大家都以為他醉酒沉睡,卻沒有往其他方面去想,最後導致他死亡。”
“那這還是個意外了?”
“是不是意外,我也不好下定論,還得等屍檢報告出來才知道,但張元良這一次麻煩肯定是有了。”羅耀道。
“那跟咱們就沒關係了,反正人死在他手裡?”
“表面上沒什麼關係,可實際上如果張元良上報的結果我們不認可的話,那就有關係了。”
“我們認可,中統的事兒怎麼需要我們認可?”
“老虎,這人可不是中統的,雖然最終是被他們搶到了,但實際上,如果我們搶到了,也算我們的,我們也可以把人帶回山城,同樣,五戰區調查室也可以做這件事,人沒事,誰送回山城都可以,其餘兩家只能認栽,可人一旦出事兒了,那另外兩家肯定會牽涉其中,跑不了我們,也跑不了五戰區調查室,看吧,上頭一定會派人下來調查的。”羅耀說道。
“那會派誰下來調查呢?”
“這我就不知道了,且等著吧,這戰事都焦頭爛額呢,這種小事兒估計一時半會兒不會那麼快有結果。”
“那江志仁如何處置?”
“江志仁私底下跟中統勾結,這是違反軍統家規的,但他畢竟不是我的下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