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問月緩緩低頭,像是被抽空了力氣一般,頹然坐在椅子上,雙眼無神,也不知在想什麼。
傅殘緩緩轉身,走到她跟前,把破風劍拿了過來,插入劍鞘。
他似乎不奇怪何問月為什麼會哭,甚至什麼都沒問。
只是靜靜地坐在一旁,就這麼看著她。
何問月深深吸了口氣,擦了擦眼淚,忽然點了點頭,道:“我是叫何問月,想知道姐姐叫什麼直接問就是,搞那麼多花樣做什麼?”
傅殘笑道:“反正都知道了,但,你的茶呢?”
何問月俏臉一紅,又趕緊起來衝進屋裡,把茶葉拿出來衝杯泡上,道:“消停了沒有?”
“你有要事要辦?”
“沒有。”
“那你為什麼急,茶不好喝嗎?”
何問月一愣,輕輕嚐了一口茶,只覺一股清雅之香湧上喉頭,夾著淡淡的苦澀,卻令人精神振奮。
是啊!茶確實很好喝,但這麼多年,奔波慣了,又何曾靜下心來品茶?
但安靜的日子當然不是那麼好過,父親當年不問世事,不也被慘殺在家嗎?
想到這裡,她忽然又看向風鈴,那個偉岸的身影似乎如當年一般,仍在那裡給自己擦拭著風鈴。
她已很多年不想這些事了。
記不清是多少年了。
當年自己也就剛到父親腰間,當年鐵柺李還是個精壯的漢子。
若非他極力保護,自己又怎能活下命來?
所以這麼多年,也就鐵柺李算自己的朋友。
傅殘沒有說話,每個人都有往事,當人們靜下來回憶往事之時,都是不願意被人打擾的。
他理解這種感受。
沒有人比他理解這種感受,因為別人回憶的是往事,而自己,是往世。
可時間在走,茶已變涼,涼意浸透何問月的心。
她頓時又恢復冷靜,於是臉上再次露出令人心醉的笑意。
她確實很美,像是一顆熟透的蜜桃,粉臉白麵,飽滿渾圓。
她輕哼道:“不錯!你倒還有這本事。”
傅殘笑道:“什麼本事?”
何問月道:“難怪楚洛兒喜歡你,連只見了幾面的辜箐也喜歡你。”
傅殘搖頭道:“這些都是不可把握的,我也不知道事情會發展到這地步。”
“行了,說說正是吧!找你來又不是談情說愛的。”何問月笑道。
傅殘道:“談情說愛豈非比談仇說恨好?”
何問月咯咯笑道:“可是姐姐老了,對這些沒興趣。”
傅殘道:“當年在洛家,謝江天說你是老女人,你可是氣得要死。”
“哼!姐姐雖然老,但也比那老頭兒年輕!”
“那我可以說你老了?”
何問月擺了擺手,道:“你也不行!說,當年我走了之後,發生了什麼?”
傅殘道:“自然是圍殺黑騎了。”
“說重點!”
“你是黑騎統領,這不是重點?”
何問月皺眉道:“你別裝,黑蓮教的人是死是活姐姐一點都不在意,要不是陽尊讓我來,我可沒那閒工夫陪他們玩兒。”
傅殘眼神精芒一閃,道:“陽尊?奇士府二尊之一?”
何問月沉聲道:“不該問的就別問,活著不好嗎?”
傅殘吞了吞口水,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不說誰知道我問了?”
何問月頓時笑道:“你膽子倒挺大,不過我奉勸你還是別打聽這些,對你不好。”
“所以你是對我好,才這樣勸我對麼?”
何問月臉上笑意更濃,卻是沒有說話。
傅殘心中一跳,知道對方要生氣了,連忙道:“額,你們走後,其實就是圍殺黑騎了,沒什麼懸念啊!”
何問月臉色好看了些,道:“那個人呢?”
“哪個人?”
“你說哪個?穿月白色衣服的那個!”
傅殘縮了縮頭,道:“你說空楚河?你關心他做什麼?”
何問月道:“所有循道兵解以上的強者,我們都要關注,更何況是碎空樓主空楚河?”
“碎空樓主?”
何問月道:“你只需要知道他是碎空樓的樓主就可以了,詳細的別問我。”
傅殘眉頭緊皺,若有所思,道:“後來,沈百重趁亂抓了楚洛兒,空楚河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