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餐,大家在同個房間環桌而坐。
陳家不分主僕,為了避免餐桌被人為的劃分等級,人多的時候,陳老闆夫婦與陳家兄妹,一直都分桌而坐。
關山月從起床起,就一直掛在陳思涵身上。明明是個戰鬥風格乾脆利落的女戰神,私下裡卻是個一刻也不肯鬆手的黏人精,吃飯的時候自然也不肯放人。
從小到大,王子騰的位置,一直在陳思涵左邊。
但這次,他很識相的把位置空了出來。
江祁深以為然。
結果陳懷瑾卻毫無預兆的佔據了那個位置,笑容得體的和姑娘們問好。
江祁臉色微沉。
關山月抱著陳思涵的手臂,笑眯眯的和陳懷瑾打招呼:“哥哥好!”
陳思涵回頭,去看王子騰。
王子騰的站位比江祁靠前。
於是,在陳思涵朝他投來求助的目光時,他立刻感覺到了後背上來自江祁的刀一般的目光。
——什麼啊?
他在內心哀嚎。
——我是友軍啊!
怨念歸怨念,為了多年情誼,其實主要是怕被陳思涵曝光身份,他終究還是出面替陳思涵解圍。
“哥,”他也管陳懷瑾叫哥:“隔壁那桌兒沒有陳家人,沒關係麼?”
陳懷瑾笑容和煦:“在座的都是一家人,沒關係的。”
王子騰並不與他繼續對話。
陳懷瑾是笑面虎,對他根本不友好。這一點,他比在場的所有人都清楚。
而江祁……
簡直就是個行走的醋罈子!
他王子騰和陳思涵明明就是純粹的普通朋友,結果江祁聽他說那些往事的時候,飛醋不斷。於是,關於年幼時那些溫馨往事,王子騰說,江祁不爽,王子騰不說,江祁又要削他,於是王子騰只能在江祁強烈的醋意下,頂著屋裡極低的氣壓,和這可怕的男人在一張床上睡了一宿。
而在體會到周圍那可怕的低氣壓的同時,王子騰算是徹底明白陳思涵為什麼怕江祁了。
對江祁的怨念,以及對陳懷瑾的敵視,還有他一貫以來給陳思涵製造麻煩的愛好,讓王子騰笑眯眯的做出了一個相當有王家風範的決定。
他笑眯眯的去拉關山月的手:“月月,我們去和陳伯伯一起吃好不好?”
關山月抱緊陳思涵的手臂:“不要,我要和姐姐坐一起!”
王子騰毫不意外,仍是笑眯眯的:“可是陳伯伯已經很久沒見到你了呀。而且,你不是要找那個退婚的負心漢嗎?”
“誰是負心漢!”關山月生氣:“那小子才不是負心漢!我跟他又沒有什麼,他怎麼就負心漢了?我要把他抓回去,是因為他退我的婚,讓我顏面掃地,才不是因為他辜負了我,我根本就不喜歡他!”
——但你現在恐怕喜歡了。
王子騰在心裡說。
然後,他很有耐心道:“對哦,我口誤了。不過,你真的不想去和陳伯伯打聽下他的下落嗎?”
關山月眨了眨眼睛,回頭去看陳思涵:“姐姐,那我去那邊坐了。”
陳思涵內心:王子騰你個臭小子!我哥和江祁的關係那麼差,你讓他們一左一右夾著我坐,我還怎麼吃飯啊!
可她又不能攔住關山月。
因為她若是攔住關山月,恐怕就得承受江祁的怒火了。
於是她笑,笑得十分孔洞:“好呀。你多吃點哦。”然後,她看向王子騰,笑得咬牙切齒:“還有你!你也是!”噎死你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