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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怎麼說?果然沈墨白看著盤子笑了笑。沒說話,只這一笑,已經比說什麼都刺人。羅靖心裡一疼,過去抱住了他,低聲道:“委屈你了。”

沈墨白低頭坐著沒動,半晌道:“其實我早想找將軍了——我留在這裡沒什麼意思,將軍還是讓我回常州吧。”

羅靖最不愛聽他說這句話,臉色立時就變了,抓住他肩頭冷冷道:“你說什麼?”

沈墨白被他抓得咧了咧嘴。他肩上被哭喪棒打傷的地方青紫已經褪去,但內裡仍然時時作痛,羅靖這一抓上來疼痛更甚。羅靖看他面上神情,手上略鬆了鬆,仍怒道:“我從前說過什麼?你當我不敢打斷你的腿?”

沈墨白垂下了頭,半天才慢慢地道:“但是我呆在這裡做什麼?”

羅靖心裡一軟,狠話再也說不出來,只是抱住了沈墨白,半晌才道:“你哪裡也不許去!”話雖說得硬,聲音卻軟了。沈墨白抬頭看著他,清澈的眼睛裡滿是落寞。羅靖情不自禁將他抱得更緊,低聲道:“這些日子我要整頓營裡,等閒下來,我——我陪你在京城附近看看。這邊的山景也不錯,跟鐘山差不多。”

沈墨白沉默地聽著,沒有回答。羅靖抱住了他,將他的臉輕輕按在胸前,手指描畫著他的眉眼,低聲道:“王尚書府裡在鬧鬼呢,請了兩三個道士都捉不住,我看,那些道士都是假貨,但凡能及得上你一分,也不會連個鬼都捉不住。”

沈墨白怔怔地聽著,忽然明白他是在盡力找話來說,胸口微微湧起一陣酸楚,輕聲應了一聲:“嗯。將軍知道是鬧什麼鬼麼?”

羅靖哪裡知道是鬧什麼鬼,他也不過是聽營裡那群少爺兵們訓練之餘胡侃了幾句,實在找不到話說才拿來說給沈墨白聽的,聞言不禁有些尷尬,道:“這——我也不知道,說不定根本是疑神疑鬼。”

沈墨白又嗯了一聲,屋中一片寂靜,忽聽羅靖腹中一聲鳴響,清晰無比,沈墨白怔了一下,抬頭看他:“將軍——還不曾用飯?”

羅靖這才想起自己還餓著肚子。沈墨白看看桌上的飯菜,為難地皺起眉:“這些——”

羅靖拿過他剩下的飯菜就往嘴裡扒,含糊道:“明天我去廚下看看,再有人敢給你送這種菜,我先抽他一頓鞭子。還有,別再叫我將軍,叫我的名字——羅靖。”

沈墨白輕輕應了一聲,但想了想,還是沒有叫出來。他安靜地撐著下巴,看著羅靖用著自己

暗流 。。。

用過的筷子和碗,吃著自己剩下的米飯和白菜,恍惚之間,覺得時光似乎就可以這樣慢慢地流走,直到無可消逝……

27

移房 。。。

“爺都說了什麼?”丁惠也沒想到昨夜羅靖竟然會在東院過夜,這一鬧,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芳雲猶帶驚懼:“爺臉黑得好生嚇人。說若是廚房再給東院送那樣的菜,就讓奴婢滾出府去。”

丁惠臉色陰沉,放在膝頭的雙手緊緊握成了拳。若是羅靖為了碧煙來訓斥她,她早已準備好了解釋,然而萬想不到羅靖竟會為了東院那個沈墨白大發雷霆。沈墨白此人在她的新婚之夜闖入新房,而羅靖不但不加責怪,還跟他出去了半夜,到天將亮時才回來。雖然羅靖說是他的義弟,但憑著女人的直覺,她知道事實絕非如此簡單。只是第二日羅靖就帶了個碧煙來為她敬茶,讓她暫時把注意力放在了這個妾身上。如今羅靖竟然在東院過夜,又為了沈墨白對廚下發怒,越發讓她斷定:這個沈墨白,也許才是勁敵。

“你們送了什麼菜過去,讓爺發這麼大的火?”

芳雲咬牙道:“這都是碧姨娘在害奴婢!奴婢接手廚房那天,她只說每天要給東院送三頓素齋,卻沒說一定要送時鮮的。這幾天下了雨,鮮菜難買。奴婢昨天去得晚了,沒有買到什麼,就先盡著夫人和爺用了,把前天剩下的白菜熱了熱送過去,誰想到偏偏爺就會看見了。今天奴婢一問廚子才知道,原來東院那位,不但要時鮮菜蔬,還要細做,用的油和醋都要講究,米也要江南的稻米,就連採買的帳也是單算,每月有多少用度,比夫人和爺這邊還闊氣!這樣的事,碧姨娘一句也沒有告訴奴婢,分明是要看奴婢的笑話!”

丁惠細長的眉緊蹙著:“先不要管碧煙。你說那沈墨白已經在府裡住了很久了?”

芳雲低頭道:“是。廚子說他來的時候沈先生就在府裡了,不過另吃素齋倒是後來的事。只是他也是爺進了京安家之後才僱來的,以前是怎麼回事,他也不知道。”

丁惠蹙眉沉吟。忽然芳雨從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