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不能誤了吉時!”宇文昊在重新接過吳嬤嬤遞過來的喜綢之時,心中,忽的又湧出一股強烈的不安。
“吉時已到,新人進殿!”可是,此時,負責婚禮司儀的喜公公,尖利的嗓音又遠遠響了起來。
“王爺,快走吧!”而如冰溫柔的聲音,也適時的響起。
宇文昊只得強制壓下心頭湧起的一股股悸動,心神不屬的隨著儀仗隊,繼續前行。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數根手臂粗細的龍鳳花燭,把寬大的喜堂,照耀得恍如白晝,因宇文昊的雙親都已薨逝,因此,今日的主婚人嘉禧帝宇文博,便以長兄代父的身份,參加婚禮,此刻,他身著一身紅色滾金邊的喜慶的錦繡龍袍,頭戴盤龍紫金通天冠,冠下垂下亮晶晶的白玉珠串,正端坐在喜堂正殿中央一張鋪著名貴虎皮的赤金雕龍椅上,俊朗深刻的臉上,掛著一絲溫和慈愛的笑容,正接受著一對新人的跪拜之禮。
而代表女方家長的落楓太子,俊逸的臉上,也露出喜氣洋洋的笑容,端坐在嘉禧帝身旁的側位上,共同接受一對新人的跪拜之禮。
“夫妻對”
“呯,嘭”正當婚禮進行到最關鍵的第三步夫妻對拜之後,便將禮成之時,忽的從外邊傳來兩聲巨響過後,正在王府後花園內,籌備喜宴的下人們,發出一聲聲驚恐萬狀的驚叫聲。
“哦,啊,快看啊”
而此時,正在拜堂的宇文昊,在乍然聽到外邊傳來的那兩聲巨響之後,修長的身形一頓,適才心中產生的那股強烈的不安感,越發的洶湧澎湃起來,若不是因為嘉禧帝此刻正穩坐上位,他幾乎又要剋制不住的縱身躍出。
“小安子,速派人前去看看,外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看誰膽敢在北陵王爺大婚的當天鬧事?”而喜堂內,前來觀禮的眾位嘉賓貴客,也全都交頭接耳,徹徹私語起來,大廳中,變得一派混亂,卻只聽得端坐在上位的嘉禧帝,用一種沉著冷靜的語氣,沉聲吩咐他身側的一位內侍總管,之後,嘉禧帝又示意喜公公繼續主持婚禮。
“稟告王爺,不好了!”可誰知,卻只見今日擔任警戒的魈奴,一張醜陋可怖的馬臉上,竟然流露出驚恐萬狀的表情,一臉惶急的從外殿衝了進來,進殿之後,一路橫行無忌的穿過賓客雲集的大廳,直接來到主殿的喜堂,單膝跪地,淚流滿面的伏身向宇文昊稟報道:“王爺,屬下有負王爺所託,罪該萬死!”
“魈奴,外邊,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宇文昊望了一眼仍鎮定自若的坐在高堂之上的嘉禧帝宇文博一眼,強制壓住心頭那股驚惶失措的心慌感覺,緊盯著趴在地上的魃奴,咬牙切齒,一字一句的質問道。
“速速稟來!”一聲如晴天霹靂般的怒喝聲,把素來膽大包天的魈奴,給嚇得面色蒼白的癱軟在地。
“回王爺,是,是如棠姑娘,如棠姑娘所居的憐星小苑,發生了大爆炸!”魈奴雖被宇文昊的滔天怒氣,給嚇破了膽,卻還是沒有忘記稟報情況。
“憐星苑,發生了大爆炸!”宇文昊驀地全身一僵,身心劇震,感覺如遭雷殛,就連頭蒙紅紗的如冰,聞言也是全身一顫。
殿堂內依舊紅燭高燃,鼓樂齊鳴,明亮的喜燭,照著紅色地毯的上碎金,閃耀出點點金光,一切,都是這麼的喜慶祥和,溫暖融洽,可喜堂內的所有人,卻忽的感到寒意襲人。
眾人全都目瞪口呆的,盯著寒氣的來源,正在喜堂正中的新郎官,卻只見那身著一身喜慶的紅衣新郎官,在這充滿喜慶的華堂之上,修長的身遭周圍,湧出一股駭人的冰寒戾氣,一雙恍若幽潭般的冰寒亮眸中,在瞬間,變得冷酷而凌厲,可他凌厲的眸光中,又帶著一股無言的絕望與傷痛,一張俊逸如仙的臉,也在瞬間,變得蒼白失色,高大挺拔的身影,竟在燭光中,微微顫抖。
“昊,朕已讓安德才出去檢視了,咱們還是別耽誤了這良辰吉時”正連坐在喜堂主位的嘉禧帝,一時之間,也被宇文昊所表現出的傷痛和絕望的壓抑氣氛,給弄得心情壓抑,看了一眼坐在他身側,因宇文昊一再耽擱婚禮吉時,而面色變得非常難看的落楓太子,嘉禧帝勉強露出一絲笑容,對宇文昊寬慰的勸道。
誰知嘉禧帝的話音未落,外邊,又傳來一聲怦然巨響之後,宇文昊再也抑制不住心中陣痛,修長的身影,如一片紅雲般,從寬敞的大殿上,數百名嘉賓貴客的頭上,急掠而過,眾人皆發出一陣驚恐的大叫聲。
“王爺,別去”而本來蒙著大紅蓋頭的新娘如冰,也一把扯下了紅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