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大姐夫很受用,“六兒,你找你姐夫問算是找對人了。季書記這人,在南河口碑很好,組織部出來的幹部,但很務實,做實事,就象十三爺一樣,是個拼命十三郎,南河這幾年發展得挺好,主要是季書記的功勞,我們這些做企業的老闆沒事在一塊議論,他人也年輕,今年才四十一吧,大家都傳他還得升呢……”
文光鬥打斷了大姐夫,他知道,姐夫得意後,一旦話頭起來,別人不打斷他,他自己停不下來,而他現在只想要他所要的資訊,“姐夫,那季書記比較看中什麼樣的人?他在幾樓辦公?辦公室在那?”
“鎮政府二樓,上樓梯往右第一個門就是。他這人吧,喜歡那些大大方方、敢想敢幹的人,膽小怕事、畏畏縮縮的人他最看不上,呃,你打聽這些幹什麼?”大姐夫終於忍不住了,高聲問道。
“呵,姐夫,沒事,有事我自然會跟你說的。”
大姐夫也知道自己這位內弟,口風嚴得很,他不想說的東西,怎麼問也問不出來的,只好說,“有事給我打電話,別一個人悶在肚裡。”說完就掛了電話。
文光鬥沒有計較大姐夫的態度,他想要問的姐夫已經全部告訴了他,明天他要找的就是這位季書記,根據他在廣告公司的工作經歷,有時到一個單位的辦公室去找領導,辦公室人員通常會告訴他出差了,沒有預約很難見到,因此他決定繞開辦公室,直接去找。
找到該怎麼說?大姐夫說這人很務實,幹實事,那麼就簡單明瞭地說,不繞彎子,直接點題。
文光鬥又把他認為明天要經歷的過程在腦海中過了一遍,感到萬無一失後,全身才放鬆下來。如果說明天是一場戰鬥的話,戰鬥方案已經齊備,剩下的只需要他去執行了。
清晨,文光鬥照例早早起來,洗刷,打拳,吃早餐,吃完後,他拎上昨天買的茶葉直接奔向車站,坐上了通往南河最早的一班車。
昨天晚上,五姐與五姐夫知道他願意吃海鮮,開車帶著他到海邊找了一家很有檔次的海鮮店,吹著海風,吃著剛從海里撈出來最新鮮的螃蟹、香螺、海腸、蠣蝦、蝦虎,讓文光斗大呼過癮,大快朵頤。
當他把下午四姐夫的的電話告訴五姐時,五姐著了急,吃不下去了,他一邊安慰五姐,仍好象沒事人似的繼續吃,並把今天準備去南河的想法告訴了她。
晚上一覺醒來,五姐卻是沒有睡懶覺,早早醒了,讓他穿上大姐買的衣服,收拾好後才送他出門。
車上漸漸坐滿了人,文光鬥一身鮮亮的服飾在車上很是扎眼,大家上車都忍不住多看了他兩眼。
清晨的車廂裡,味道沒有中午那麼大,早上第一班車,車裡也乾淨許多,但坐椅坐套頭套上的油灰仍是清晰可見。
公交車開動起來,文光鬥把車窗開得更大,涼風吹過來,感覺很是爽快。突然,一個念頭浮現在腦子裡,“季書記不會也象劉鵬秘書長一樣出差了吧,如果那樣,我可真是迴天無術了,”轉念又一想,“如果那樣,我人事盡到了,就只聽天命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也管不了了。”
早上公路上車少,車開得很快,半個小時後,車就停在了南河鎮政府門口。
鎮政府的大門呈三門式結構,中間是大門,兩邊是小門,大門與小門中間是兩面牆,東牆上用紅色字型掛著“**龍城市南河鎮委員會”的大牌子,西牆上用黑色字型掛著“龍城市南河鎮人民政府”的牌子,在大門上面豎了一塊巨大的橫幅,上面寫著“為人民服務”五個大字。
再往裡看,是一座假山,假山後面是一座五層高的辦公樓,牆體有些斑駁,辦公樓大門往外探出一塊用兩根柱子支撐住,車輛可直接從兩面開到樓門口。
文光鬥下了車,看著眼前的鎮政府,感覺威嚴壓抑,以前到鎮上來,也經過鎮政府不少次,從來沒有這樣的感覺,他自嘲道,“心境不一樣,眼前的景物也不一樣。”
他抬起手來看看手錶,還不到七點半,政府大院裡空空蕩蕩,偶爾可見三三兩兩幾個人走進政府院子。他走到東邊小門旁的小屋,見上面掛著一個橫牌——“傳達室”。他自嘲道,這就是他今天他要面對的第一關。
雖說根據以往在廣告公司的經驗,也可不理傳達,自顧自走進去,但今天他不想再拎著一盒茶滿世界跑,他準備先把茶放到這裡,順便打聽一下書記的訊息。他還有更深一層考慮,如果碰到一位較真的傳達,再追著他的屁股攆,那就不好看了。
傳達室,幾乎是每個機關事業單位很有特色的一道風景。起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