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這話之後,虞瀅轉身走回了伏安伏寧的身旁,與他們說:“我們回去做暮食吧。”
婦人瞪人的視線緊隨著虞瀅,虞瀅轉回頭,不鹹不淡地瞧了她一眼。
那眼神沒有半點的怒意,反倒很平靜,平靜得讓婦人覺得有陰謀的感覺。
婦人生出了一絲絲不安,隱約想起旁人說起過伏家新婦的事情。
聽說那伏家被抱錯的孩子記恨伏家,更記恨了佔了他一十幾年身份的伏家真一郎。
所以那孩子讓人打斷了伏一郎的腿,又找了個貌醜品性極差的罪臣女塞給他做妻,以此來羞辱他。
這個罪臣女在百里外的什麼村子似乎下毒害過人,婦人原以為一個小姑娘家家的,哪裡會下什麼毒。
可剛剛聽她這麼一說,不知為何,頓時感覺背脊發涼。
三人走遠了,伏安才抬起頭看了眼小嬸。
好久好久沒有人為他出頭了。
一直都是他來護著奶奶和妹妹,自從阿爹阿孃不在身邊以來,今日是第一回有人護著他,這種感覺很奇妙。
一點也不討厭。
低著頭走了一會後,他才問:“你剛才和翠蘭嬸說了什麼?”
虞瀅:“罵了她幾句,罵人的話,你們小孩是不能聽的。”
伏安聞言,撇嘴:“罵人罵得再難聽的話我都聽說過。”
說到這,他躊躇一下後,怕她以為自己真的是個沒教養的孩子,解釋道:“我
不是故意不回她的,是她這個人實在是太討厭了,老是在人背後嚼舌根。前些時候笑話我奶奶是瞎子矇眼,多此一舉。又說寧寧是個啞巴,長大了也沒人敢要,更是說小叔不僅腿不行,那活兒也不行,有媳婦卻也用不著……”
話到最後,伏安好奇的問:“那活兒,是什麼活兒?”
虞瀅:……
她聽到他前半段話時,眉頭緊皺了起來,可在聽到了他最後的這一句話,徹底沉默了下來。
這讓她怎麼解釋?
虞瀅想了想,只能佯裝鎮定的說:“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應該是她亂說的,你別理會就行了。”
話音才落,他們也回到伏家的院子外了。
虞瀅讓伏安去刷鍋起火燒水,她則去河邊洗豬肺。
不知道為什麼,今晚的伏安比平日更乖覺,那張嘴也不倔強了,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虞瀅從河邊回來後,先是用剪子把豬肺剪成了一塊一塊,放入灶上的陶罐中焯水。
焯了兩回水又用冷水洗了一遍,以此來減少腥味。
洗好後,復而又放進了有半罐熱水的陶罐中。
柴刀她也用熱水煮過了,然後切了幾片她一文錢買的大塊姜,丟入了陶罐中。
一斤半的梨,有七個,拿了三個出來,留了四個用來做涼粉。
洗了梨後,切成了塊,虞瀅吃了一小塊,很甜,她又給幫忙燒火的小伏寧餵了一塊。
小姑娘嚐到甜的果子,眯眼一笑,舔了舔嘴,有些回味。
虞瀅見她饞,又給她餵了一塊。
投餵了小伏寧後,虞瀅往陶罐中放了大半的梨,與豬肺一塊燉,餘下的梨做飯後水果,燉湯的時候,虞瀅也弄了幾根比較粗的竹籤出來。
雪梨燉豬肺,不一會就有淡淡香甜的氣味飄散了出來。
因已經有一個湯了,豬骨虞瀅便沒有弄。但因天氣熱,怕臭了,所以焯水後就用舊盆裝了半盆水,在把裝著筒骨的碗放在木盆中。
豬肺湯熬好了,虞瀅放了些許鹽和豬油,這才算好。
用豬肺雪梨湯燙了些菘菜後,一菜一湯就這麼好了。
米糧要省一省,今晚虞瀅也就沒有煮飯。
一人一碗的豬肺雪梨湯,豬肺管夠。
祖孫三人吃得津津有味,但伏危卻只喝了兩口湯,吃了一塊豬肺和幾口菘菜後,便沒有再動了。
虞瀅看了他一眼,發現他那素來清冷的臉色似乎有些不大好,她擅望聞問切,從他細微的臉色中,看出他似有些反胃的感覺。
有人天生不愛吃豬內臟,這也不是挑剔的問題,是受不了那些味道。就算旁人沒有感覺到有什麼奇怪的味道,可他們嗅覺和味覺超乎常人,一口下去還是會覺得反胃。
伏危要是說不吃的話,虞瀅是可以理解的,就是沒想到他會一聲不吭。
吃飽後,虞瀅讓伏安吃了梨後再去收拾碗筷。
虞瀅用籤子戳了一塊梨遞給伏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