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未束,堪堪用髮帶鬆鬆紮了個馬尾,磨蹭中幾縷青絲掙脫了髮帶的束縛,垂落在臉畔,令他冷硬而線條分明的臉龐多了一分柔軟。見師弟狠心推開他,黑白分明的眼中充滿了不解,語氣軟軟道:“師弟,你怎麼不陪我玩,你是不是不喜歡我?”
俞凡欲哭無淚,仰天大嘆:正常的師兄你快回來,我一個人承受不來!節操呢?你作為九華宗首座大弟子的驕傲呢?被狗吃掉了是不是!
林溪不贊同道:“大師兄現在失了靈慧,思想就像個小孩子,你怎麼能欺負他呢?”
人有三魂七魄,其魂有三,一為天魂,二為地魂,三為命魂。其魄有七,一魄天衝,二魄靈慧。三魄為氣,四魄為力,五魄中樞,六魄為精。七魄為英。顧清風丟失的正是七魄中的靈慧,修為武功還在,只是智力一下子退到小孩子的水平,比林潭還不如,大概只有四五歲的模樣。
可以肯定不是魔修所為,否則他們不可能放比小孩子還好騙的顧清風回來,恪善真人猜他被難以應對的敵人所傷,也有可能是中了陷阱,或者困在某個陣法中,精神力消耗過度引發暫時性的抽風。
林溪擔心之餘又在慶幸。還好不是魔修,大師兄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好歹有治癒的可能,若是被魔修所害,像那日被魔修控制的丁春芳一樣。失去命魂,神仙難救。
俞凡:“明明是他欺負我!”
大師兄插嘴道:“你都答應師尊陪我玩的,耍賴的人沒屁/眼!”
俞凡菊花一緊:“這句話你從哪兒學的?熊孩子,都學會說髒話了啊?”他思索片刻,很快把嫌疑人定在這個月看管靈獸園的幾個雜役身上。大師兄神志不清後格外好動,喜歡亂跑,師尊在想辦法。直接把他交給二弟子照顧。關鍵俞凡打又打不過他,抓又抓不住他,只好把他帶到靈獸園,希望能轉移他的注意力。
靈獸園飼養著一到四階的妖獸,也有高階妖獸的幼崽,對於大師兄來講。沒有任何威脅。大師兄很快被這群“漂亮無害”的小動物吸引住,如同頭一次逛動物園的小朋友,東張西望目不暇接,甚至想親自給妖獸餵食。
低階妖獸們礙於他身上毫不掩飾的金丹威壓,大氣都不敢出。各各把牙齒利爪收的妥妥的,低眉順眼裝鴕鳥,就怕惹怒了這個禍害。俞凡見他掀不起什麼風浪,便找了兩個小雜役跟著他照顧,由著他膩在靈獸園。
那兩個小雜役,和靈獸園接管宗門任務的幾個外門弟子,俞凡都見過。看上去老老實實,和他說話也都細細軟軟,丁點兒都瞧不出會說汙言穢語的樣子,可大師兄就是被帶壞了!
毫無頭緒,想的頭疼,俞凡決定錯殺一百不放過一個,罰了一個月的份額,全都扔到思過崖面壁一天。
刑房弟子嘴角抽搐記錄下來,這幾人也真是倒黴,一個人說錯了話牽連了所有人,偏偏俞師兄罰的不重,連公告於眾的步驟都省了,丟臉是不必的,損失也不大。剛好不至於讓他們記恨,卻也記住了這個哭笑不得的教訓。
俞凡面無表情心裡咆哮:“我帶小孩容易嗎?這是發現得早,要是被師尊聽見了被罰的就是我啊!別以為你低著頭我就不知道你用那種看不懂事的孩子才有的目光偷瞄我。”
顧清風道:“你又兇我,我要告訴師尊!”
林溪心懷惴惴看著俞凡師兄的晚娘臉,和大師兄咬耳朵:“俞凡師兄生氣的樣子太可怕了,不要理他,你想去哪裡,我帶你去。”
俞凡:“不許再去靈獸園!”
顧清風一撇頭,鼓起臉頰道:“哼,我去找師尊,還要找阿潭。”
通往師尊洞府的路徑只有一個,除了宗門長老,沒人敢直接飛過去。
林溪領著大師兄走過去,大師兄手裡還抱著月半,不時好奇的摸摸月半柔軟敏感的小耳朵,捏捏它的肉翅。月半被他騷擾的不耐煩,小爪子捂著腦袋鑽進大師兄懷裡,只把屁股露在外面。毛茸茸蓬鬆松的大尾巴又吸引了顧小朋友的注意。
一個面生的修士阻擋住他們的去路,這人身披雪白錦緞,面如冠玉,唇若塗脂,鬢如刀裁,身形高大。端的是一副討喜的好相貌,只是探究的眼神兒讓人覺得不舒服。
“聽聞九華宗掌門僅有一個女弟子,你能來這裡,難道就是林溪?”
林溪還未答話,又聽這人自顧自道:“什麼嘛,完全看不出有什麼特別的地方,怎叫兩個師妹掛念成那樣?”
“我是林溪,道友無事,還勞煩你讓一讓,我要和師兄去見師尊。”
男子嗤笑道:“呦,我見過你二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