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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部分

特別關照她。她見賴昌埋頭弓背,像個刺蝟球在雪地裡滾回去了。池新荷隨即用衣袖遮掩顏面,頂著狂風暴雪,向辦公室走去。那個看守宿舍的保衛,即刻扛著木棍的尾隨上來。池新荷邊走邊想,這區整風辦公室的領導,姚令聞雖然以區文教助理的身份,只當了個副組長,但當組長的區長還有大量的農村工作,他經常不在,這裡還是姚令聞一個人說了算數。賴昌是辦公室工作人員他說領導找她談話,那這領導就一定是姚令聞了。打她未獲准假去省城看望竹海以後,東風驟轉西風,老師們往日熱情的臉上已堆滿了冰雪。就是許多原來與她關係不錯的,此時也形同陌路,而賴昌及幾個自以為革命的人,更成了牛頭馬面,整天板著賣牛肉的臉,對她捉蝨挑刺。倒是姚校長對她比較關心,她從省城回來以後,他沒有過多地數落她,反而拉著她的手,十分關切地說,階級立場是大是大非的問題,錯一次已經過分,這次他替她搪過去,今後再錯,他就愛莫能助。聽了姚令聞的甜言蜜語,她曾一度被感動。她想,姚令聞曾經是自己的老師,又是爸爸的學生,比別人多一層親情,多一份關愛,也很自然。看來以前他不准她去省城,也是用心良苦,過去自己錯怪了他。辦公室在禮堂後的房間裡,那個如士兵扛著槍一般扛著木棒的保衛,解押她走過一條甬道,又走過一個籃球場,見她走進了禮堂,才轉身回去。此時,她聽到禮堂後的半開著門的房裡,傳出了喁喁私語和吃吃的笑:

“賴昌,池新荷怎麼沒有跟著你一道來?是不是你想網開一面,放走這條魚,日後留著自己吃?”

“學生豈敢,學生豈敢?老師,您又不是不知道她的牛脾氣,她對老師您也時時敢頂牛,她哪裡會把我放在眼裡?不過這次不像平常,弄不好就會給她戴頂右派帽子,她不會硬抗下去,嘿嘿,老師不必操之過急,我估計,她發一陣瘟肚子氣後,一定會送上門來。”

“哼哼,我估計也會這樣。不過,隨著反右肅反的深入,池中偉先是因為胡說洪鷁原來是**員,是黨組織讓他留在黨外的布林什維克,領導認為他為大右派洪鷁塗脂抹粉,被撤消了副縣長的職務。最近肅反的人員又查出他是三青團的分隊長,地地道道的**,不只黨證、工職會打飄飄,只怕還會蹲大牢。哼!保護傘變作了催命符,她怎麼敢不來?”

“嘿嘿,老師真是詭計多端,選中這麼個好時節,這樣的好天氣,這樣的好地方!”賴昌得意忘形地說,“今天晚上,這裡鬼影子也沒有一個,嘿嘿,老師輕車熟路,辦這件事,那是罈子裡抓烏龜,十拿九穩。俗話說,虎落平原被犬欺,折翅的鳳凰不如雞。她的老子如今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哪有能力來保護這隻折翅的鳳凰。哈哈,老師,大功告成了,吃夠了肥肉,別忘了扔給我一塊骨頭。”

“賴昌!你怎麼咒我‘詭計多端’?這叫‘足智多謀’,或者叫‘老謀深算’。你也不多喝點墨水,找個恰當的詞兒說說,老是說話沒輕沒重,丟人現眼。哼!你也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如今你已喝夠了鱔魚湯,還想再吃天鵝肉?曹桂英初師畢業,參加工作不到半年,才十七歲,白白嫩嫩,好比一塊奶油蛋糕,咬著它就口裡直流油,被你弄到了手,難道還不滿足?”

“嘿嘿,我心滿意足,我心滿意足。不過,你將要吃的那塊蛋糕奶更多,油更厚。只是她可是一匹烈馬,不給她套上個馬嚼子,恐怕就會蹶蹄,難以駕御。是不是也要奴才唱黑臉,先給她戴上頂帽子,讓她老實點?”

“你真是黑豬子,沒有摻雜一根白毛,蠢到了家。曹桂英膽子那麼小,嚇一嚇就能弄到手,又何必一定要劃成右派?小子,這步棋你可走錯了。你想想,**員的配偶是右派的,一律得離婚,你討個右派老婆,怎麼還能加入**?你如果入不了黨,又怎麼能當官?我可不像你那麼傻,我不要折翅的鳳凰,要一個完完整整池新荷。你想想,如果她折斷了翅膀,當了右派,我一個**員,革命幹部,怎麼還能與她結婚?我把柳沛雲打成右派,就是要立即與她離婚,好名正言順,把池新荷娶進來,你就等著五一勞動節喝喜酒吧!你說池新荷是烈馬,過慮了。要是在過去,她有她老子這張王牌,的確是桀驁不馴的烈馬,可如今王牌變成了‘黑鍋’,她背不起,如今她已經成為了乖乖的籠中鳥,我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第六章(。dushuhun。)  夜茶品夢 14如履薄冰,新荷仍遭毒蛇咬;謊稱看戲,賴昌拍胸作假證2

書香屋 更新時間:2010…3…5 10:11:27 本章(。dushuhun。)字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