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眼宅院之上的一方天空。半晌,她方燦然一笑,應道:“如此甚好。”
望了望自己一身裝扮,忙又道:“請容更衣。”臨去之前,她似突然想起,逐吩咐離子道:“將小主帶來,告知他,母親欲帶他去外遊玩。”
離子雖然答應了,可一待姬秋轉身回房,她卻帶著小兒另去了別處。
姬秋換好衣服出來之時,重耳已在馬車上等著她了。
☆、第兩百六十五章 重耳的手段(二)
一上馬車,姬秋卻沒有看到小兒,不由面色一沉。
她正待回身斥責離子,不想卻被重耳一把摟入懷中。
“休要責她,是孤的意思。”他貼著姬秋的面頰,甚是溫柔小意地哄勸道:“今次出行,孤只想與卿卿在一起,不想多餘之人,壞了你我雅興。”
姬秋仍是不喜,瞪他道:“小兒豈是多餘之人,他可是你的大子。”
“是孤說錯了。然,卿卿伴小兒數年,這數年間,卻不曾好好陪過孤呢。”
重耳這話,含幽帶怨,說得不無委屈。姬秋心頭一軟,卻也只得由著他去了。
姬秋原本以為,自己離開晉陽數年,此次回來晉地,卻又被重耳拘於那一方小天地,是以這廝心生內疚,故而帶自己出來走動走動。
讓她沒有想到的是,這馬車一出前公子府,便直奔城外而去。眼見著出了城門,車速越行越快,而重耳仍然沒有叫停的意思,姬秋不由心生不妙。忙問道:“重耳意欲帶秋何往?”
相較於姬秋的慌亂,重耳手持酒斟,一派悠然自得。他不緊不慢地端起酒樽輕呡了一口,這才笑眯眯地說道:“卿卿休慌,今日我就圓你一個心願。”
姬秋嗖然瞪大了雙眼,直直盯著重耳問道:“你這是何意?”
“何意?”
重耳似玩味一般重複了一遍後,這才微笑著,將目光從姬秋的臉上劃過。半晌後,他方極為認真地說道:“卿卿總想著要獨霸於我,獨霸我的後苑。重耳有感於卿卿一番深情,是以,我今日便要圓了卿卿這個心願。自此以後,你我攜手相伴,春可矛廬聽雨,夏可山澗看花,秋可徽山望月,冬可北國看雪。如此,豈非快活。”
姬秋望著說得一本正經的重耳那廝,直呆了半晌,方怔怔地問:“小兒呢?你欲置小兒何往?”
“小兒現下可是晉侯大子,既然我已退隱,這晉國的大好河山,自然得由他接任了。”
重耳再慢慢飲了一斟,無論是表情或是語氣,似是理所當然,也再是認真不過了。
“退……退隱!你這是在開玩笑?我……我兒不足四歲,你……你……”
重耳望了一眼臉色嗖然變得蒼白,急得連話都說不完整的姬秋,狀似好心地安慰道:“卿卿休要擔心,臨行之前我已做了萬全的安排,確保小兒無恙。”
姬秋直氣得手腳發抖,她撲到重耳身上,嘶聲吼道:“確保!我兒尚幼,你卻在這般時候退隱。我兒在那深宮之中,既無父兄可佑,又無母親照看,你……你如何可確保我兒無恙!”
“卿卿要相信我才是。”
重耳索性將半掛在他身上的姬秋抱入懷裡,柔聲安慰道:“我已將原本被夷吾圍禁在封地的奚齊召回晉陽。卿卿應知,如若不是他的母親不堪,他亦不至落得如此下場。然,重耳素知,我這個王弟最為正直。我們的小兒,有他照看,甚是妥當。”
“如此?”姬秋啞然。
“遠非如此。”重耳連連搖頭,“卿卿應知,重耳非魯莽之人。除奚齊之外,我亦另託狐偃、賈佗等元老之臣代為監國,直至我兒成年。如此,卿卿可放心了罷!”
望著一本正經,又說得一板一眼的重耳,姬秋已不復當初的慌亂。隨著她鎮定下來,另一種可能,亦浮上心頭。
難道,這又是重耳逼迫自己入他後苑的手段?
姬秋心頭一個激淋,隨即她想:是了,重耳這廝為人多狡,若論陰謀之道,他可謂當世鼻祖。如此主意,必定是他故意逼我成為的他後苑之婦罷了。如此,我倒是要看看,如若我也真將心橫了下了,這廝又當如何?
就在姬秋這般懷疑著的時候,重耳也正以一種洞悉的目光,靜靜地瞅著她。
半晌,他轉頭看向遠處的天邊,低低地,淡淡地,帶著些許憂傷地說道:“我知道,卿卿從來便不曾相信過重耳的真心,是以,若我不放下這一切,則,卿卿就算呆在我身邊,亦會時驚時疼,時喜時憂,終日鬱鬱寡歡。”
在姬秋不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