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老大,城中歡呼一片,都對援軍大為好感。竇軼已經開了城門,少方行儼跟著進去,依行儼的身手,加上一幫親衛,應該不是問題。”
蕭布衣只是點點頭,輕輕嘆息聲,徐世績卻是笑笑,轉頭盯著城門,暗想裴蓓說地不錯,蕭布衣婆婆媽媽,婦人之仁,有時候爭奪天下就是如此,壞人要殺,好人也要殺幾個。他當初對張金稱的做法何等讓人心折,可聽說竇軼有仁名,卻是猶豫起來。不過他還是從大勢出發,現在有這種態度,也算不容易。
本來攻入城池和被請入城池可以選一種,徐世績為了穩妥起見,還是按兵不動,準備讓竇軼請到城中。
徐世績說的雖是肯定,可畢竟還沒有十分的把握,只是凝望著城門,只等裴行儼他們萬一談不妥,就裡應外合開啟城門衝進去!
仁義之名害死人呀,徐世績暗道。
至於竇仲,徐世績倒不用擔心他臨陣變卦,有些人,天生下來就是膽小怕死,無論怎樣,都是無法改變。行儼這時候已經到了城中,到了郡守府,一番官員前呼後擁,倒是好不威風。
不過這行的將領還是竇仲,裴行儼只能算是個隨從。徐世績攻打朱粲後,裴行儼帶著孫少方還有一幫護衛,表面上護送竇仲,卻是押運竇仲叫開城門。
竇軼看起來一點疑心都沒有,帶著城中的一幫官員出來迎接,一直將眾人接到了郡守府。
夾道兩旁,百姓歡呼雀躍,熱烈的歡迎援軍地到來。
幾日前的愁雲慘霧已經不見,方才黃龍滾滾。援軍來到,打的朱粲屁滾尿流早就在百姓中口口相傳。
可到底援軍是誰,很多人都不知道,眾百姓有的認識竇仲,說那是太守竇軼的兄弟,果然將門無犬子。竇軼郡守清正廉明,弟弟也是威武雄壯。卻不知道竇仲膽小怕死,更沒有什麼清正廉明,和竇軼完全不像一個媽生的。
竇仲挺胸抬頭,真地如同英雄般接受著百姓的歡呼,可不經意的斜睨到裴行儼一張鐵板般的臉,心中打鼓。他已經隱約猜到裴行儼要做什麼,可心底地懦弱讓他不敢示警,再說前幾天裴行儼給他灌了幾丸藥,說叫什麼斷腸裂肝奪命丹。只聽名字就害怕,更何況吃到肚子裡面。他這幾日肚子總是隱約作痛,只怕就要毒發身亡,更是不敢輕舉妄動。
竇軼臉上卻滿是笑容,等到了郡守府,不等說什麼,孔邵安已經建議道:“郡守大人。我見到賢弟帶來的精兵還在城外屯紮,他們遠道而來,勞苦功高,郡守大人應該將他們請到城中一敘才對。”
竇仲心口又是一跳,只想喊出來莫要,這是引狼入室。
可話到嘴邊居然變成,“孔大人說地極是,還要大哥把精兵請到城中好生招待才對。”
竇軼緩緩坐下,眉頭輕鎖,沉聲道:“四弟。你我都是知根知底,你有多少分量我還不知道。還不知精兵出自何處,這等實力,只怕就算張將軍前來,也是不遑多讓。”
竇仲嘴張了幾張,咳嗽道:“這是,這是……”
裴行儼握緊了拳頭,和孫少方互望了一眼,都看出彼此眼中的殺氣。
這個竇軼雖然不過是文官,也是不能帶兵。可精明之處顯然比竇仲強上太多,要是他看出破綻,執意不讓眾人進城,二人只能先下手為強,挾持住竇軼。逼迫他們開城。
好在竇軼看起來沒有什麼疑心。身邊也是文官,卻把眾校尉都攔到門外。二人估計形勢。自負武功,再看看廳中的人手,覺得可以在竇軼逃出前抓住他,倒也不急於先發制人。
孔邵安滿是奇怪的望著竇仲,“竇大人,難道你都不知道精兵是哪個?”
他不過是開個玩笑,善意的笑,周圍的官員也是笑。亂匪平息,眾人多少放鬆點心情,心道無論是哪路精兵,總比朱粲要好。
竇軼也是笑了起來,“四弟嗓子怎麼了,其實我倒知道精兵是哪個!”
眾人都是詫異,竇軼目光卻已經落在了裴行儼的身上,輕聲道:“這位將軍想必姓裴,令尊裴仁基鎮守虎牢,守大隋命脈,虎父無犬子,裴將軍和蕭將軍東征破瓦崗,擊無上王,威名赫赫,勇猛無敵,朱粲當然也是不堪兩位將軍一擊。”
竇軼話音落地,群情悚然,裴行儼神色不變,卻是長舒口氣。他記憶中,絕對和竇軼沒有見過,竇軼認識他,這麼說已經事敗?
轉念一想,又覺得有些不對,蕭布衣是通緝的要犯,想必淮水沿途各郡縣都是下達了圖形通緝公文,可他在義陽郡已經問過,圖文通緝上絕對沒有他裴行儼,徐世績和蕭布衣這才放心讓他進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