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孫思邈急聲問。
蕭布衣一指帳外,含笑道:“水靈!”
水靈醒過來的時候,只聞到香氣飄渺。心中淡定。
比起前幾日的惶惶,她如今心中只有寧定。
她已經感覺到自己好了很多,伸手摸了下臉,感覺紅腫好像有些消褪,心中略安。自己撿回條命,她還是不敢確定。
染病到治病雖是幾日,可對她而言,簡直和一輩子那麼漫長。
感覺到帳外地陽光透入。她多想去看太陽一眼。帳外腳步聲傳來,有人輕聲問,“水靈,醒了嗎?”
水靈望過去,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印在帳篷上,望了良久,這才道:“蕭……大哥,有事嗎?”
她這聲大哥說的自然而然,卻多少帶了點羞澀。
蕭布衣沉聲道:“孫道長為你們熬碗藥。要趁熱喝的好。”
水靈並不想讓蕭布衣進來,倒不是因為男女有別,而是感覺到自己現在有點醜,“那麻煩蕭大哥把藥碗放到簾帳處吧,我自己去拿。”
她想要起身。卻覺得全身有些無力,蕭布衣笑道:“其實,我還有些事情想和你說。”
水靈突然感覺到渾身有些發熱,聲音有如蚊子般,“要說什麼?”
“我可以進來嗎?”蕭布衣苦笑。
水靈輕聲道:“蕭大哥請進來吧。”
蕭布衣緩步走進氈帳,見到水靈臉上紅腫已經消退了很多,雖然離前幾日還差很多,最少並不恐怖,暗自點頭,將藥碗遞過去。見到水靈強撐兩次。沒有起身,伸手幫她起身。
水靈握住蕭布衣的手,垂下頭來,只是望著藥碗,吹了兩下。一口氣喝了下去。
放下藥碗。水靈垂頭問道:“蕭大哥,你有什麼事?”
蕭布衣正色道:“水靈。你當然知道這厲鬼地厲害。”
水靈嬌軀微顫,臉上又露出恐懼,“蕭大哥,厲鬼還會來嗎?”
蕭布衣微笑道:“你放心好了,只要你這次養好病,孫道長說了,厲鬼對一人只上身一次。”
水靈長吁了口氣,好奇的望著蕭布衣,“蕭大哥,你是馬神,是不是神都保佑你,厲鬼也不敢上你的身,不然何以唯獨你沒事?”
蕭布衣卻是正色道:“我這個馬神有名無實,可若說神,水靈你倒是有點像。”
水靈有些詫異,又有些驚喜和羞澀,“我怎麼像?我連厲鬼都打不過。”
蕭布衣終於說及正題,“水靈,雖然你身上的厲鬼已經驅除,可草原還有太多地牧民,他們都在厲鬼的威脅下,隨時會斃命。”
水靈焦急了起來,“那怎麼辦?我能做什麼嗎?孫道長不能救他們嗎?”
“孫道長一個人,如何救得了整個草原?”蕭布衣嘆息道。
水靈一把抓住了蕭布衣的手,凝望他的雙眸,“蕭大哥,我經歷這場大病,很多事情想明白了,若有我能幫上的地方,我絕對不會推搪。”
蕭布衣握住她的手,心中一凜,卻也不便抽開,沉聲道:“想這瘟疫橫行,很大地原因卻是可汗逆天行事之故,他妄動刀兵,結果蒼天譴責。”
他說到這裡的時候,多少有些愧疚,暗想古人借天意之說,自己也不能免俗。欺騙這個涉世未深的姑娘多少問心有愧,可若非如此,又如何能讓始畢可汗免於刀兵?
水靈有些茫然,“原來是因為我爹爹地緣故,蕭大哥,你……你是讓我去勸他不對中原興兵嗎?然後再讓他通告族人防禦厲鬼?你這次來,就是要和我說這個事情?”
蕭布衣心中微動,暗想水靈聰穎非常,竟是一猜就中。
見到蕭布衣點頭,水靈還是凝望著蕭布衣,“其實,我的話兒在我爹心目中,並沒有太多地分量。”
蕭布衣輕聲道:“有些事情,做了不見得能成功,可若是不做,肯定不會成功。”
“這幾天我知道了很多事情,我也經歷了很多事情,甚至我這一輩子也沒有經歷過。”水靈垂下頭來,鬆開了手。
蕭布衣望著她,不發一言。
水靈輕聲道:“我從生死中走過一遭,突然發現以前地任性是多麼的可笑。我突然發現很多事情在生死麵前,顯得那麼微不足道。我發現了冬天地太陽格外的暖,我發現冬天的冰雪十分的寒,我發現每天能睜開眼睛也是一件難得可貴的事情,我也知道在死神面前,誰都一樣,我更知道,在死神面前,很多人又不一樣。有人怕死,如我,有人不怕死,甚至會把活的希望給與別人,比如說老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