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來了。小心些,順著我的話說。”
阿鏽不知蕭布衣說的什麼意思,卻聽到酒肆外喧雜聲傳來,片刻的功夫,幾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掀開門簾走進來,大聲呼喝道:“夥計,來十斤酒,兩隻肥雞來,再對付做幾個小菜,要快。”
夥計見到幾人都是橫眉立目,好不兇惡,心中叫苦,“幾位爺,稍等片刻。”
幾個漢子佔了張桌子,卻是斜眼望著蕭布衣二人,一個漢子左臉頰上好大一顆黑痣,伸手將單刀拍在桌子上,扭過頭去,其餘幾個見到二人穿著並非本地人,不由多看幾眼。
肥雞美酒上來後,幾個漢子不再理會蕭布衣二人,伸手撕雞喝酒,一個漢子臉色鐵青,含含糊糊道:“柳大哥,你說無上王能收留我們嗎?”
柳大哥就是那個長黑痣地漢子,伸手一拍胸膛,“我們幾個都是好手,無上王起義急需我這等人才,如何會不收留?再說我和無上王手下的黑虎素來交好,你們幾個放心好了。”
“若是我等跟著無上王,有發達一日,都不會忘記柳大哥的引見。”幾個漢子紛紛端起海碗,“來,我們敬柳大哥一碗。”
柳大哥端起海碗,咕咚咕咚喝下,頗為豪爽,又是斜睨了蕭布衣眼。
無上王是反賊,幾個漢子談論起來卻是肆無忌憚,一來這裡是個漁村,官府都是少有管及,二來幾人即是造反,打算轟轟烈烈的幹一場,倒是唯恐別人不知。
蕭布衣卻是說道:“夥計,結賬。”
他伸手從懷中掏出錢褡褳,一不小心的落在桌子上,當地一聲響,幾個銀豆子滾到桌子上,放著誘人的光芒。
幾個大漢見了,目光一時移不開,眼中都是露出貪婪之色,他們都是窮極無聊這才想著造反拼命,見到蕭布衣這錢褡褳甚是沉重,裡面銅錢銀豆叮噹作響,很是貴重,不由心動。
蕭布衣斜睨到幾人的神色,嘴角露出難以琢磨的笑,夥計過來算賬,蕭布衣又隨手賞了他幾個銅錢,這才和阿鏽起身離去。
幾個漢子互望一眼,柳大哥喉嚨咕隆兩下,青臉漢子低聲道:“柳大哥,要不要做一票?”
柳大哥點頭,霍然站起,帶著幾個漢子向外衝去。
夥計有些著急,“幾位爺,你們還沒有給錢。”
青臉漢子一巴掌打過去,“老子吃飯就沒有付錢的時候!”
夥計捂著臉後退,滿是驚懼,柳大哥卻已經衝出了酒肆,四下張望眼,發現蕭布衣向北行去,帶著幾人緊緊跟隨,等到了僻靜的地方,加快腳步攔過去,沉聲道:“朋友,想和你商量個事情。”
阿鏽就要上前去打,蕭布衣攔住他,皺眉道:“商量什麼?”
柳大哥嘿嘿笑道:“我們幾個兄弟想要北上,缺點盤纏,想向你借點。”
本來以為蕭布衣會拒絕,柳大哥已經做好搶的準備,卻沒有想到蕭布衣伸手掏出錢褡褳,抓出一把銀豆遞過去,“四海之內,皆兄弟也,這些兄臺拿著,不知夠不夠?”
柳大哥怔住,不知道蕭布衣是天生大方還是腦袋被驢踢了,青臉的卻是上前道:“小子,識相點,要拿就全拿出來,你以為……”
柳大哥揮手止住青臉地下文,“這位兄弟慷慨大方,吳鋼,莫要為難他了。”
蕭布衣片刻之間已經分辨出,柳大哥有點江湖道義,這個吳剛卻是心狠手辣,頗為貪財。他有自己的打算,將銀豆子交給柳大哥後,才要起步,柳大哥沉聲問,“這位兄弟,還不知叫什麼,要去哪裡?”
蕭布衣猶豫下,“我叫卜易,本在江南,如今不算太平,覺得張大哥頗有威望,聽說他在淮北一帶,特意過來尋找。”
“張大哥是誰?”柳大哥問道。
“張大哥在江淮可是赫赫有名,”蕭布衣做戲起來頗為逼真,“他叫張金稱,去年到了揚州城,我還是和他喝過酒。他說我若是有意,以後大可找他。這不,我在江南混不下去,就想過來投奔他。”
蕭布衣說的煞有其事,柳大哥卻是哈哈笑道:“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原來兄弟也和我等一樣。卜兄弟,張金稱我也認識,不過兄弟可能訊息不算靈通,他本來在下邳一帶起事,後來聽說朝廷來征討,竟然打的勇氣都沒有,卻是向北跑了,你恐怕找他不到。”
見到蕭布衣滿臉失望,柳大哥卻是重重拍了他地肩頭一下,“不知道卜兄弟可曾聽過無上王的威名?”
蕭布衣心道,老子當然知道張金稱跑了,這小子吃過老子的虧,早對老子心存忌憚,知道我來